凌焕压低了声音,唧唧歪歪个不停,“大叔,你可真是招人喜欢啊!嘿嘿。美人鱼挺喜欢你的。”
可惜沈澈仍旧波澜不惊,被帽檐遮住的双眼令人无法察觉他的心思。
“大叔你在后悔?”
沈澈眼角抽抽,下颚上的疤痕越发显眼,完美的仪表快要裂了。
凌焕不知死活地说:“你不说,我也能……”
沈澈手指用力,捏着凌焕的细胳膊嘎嘎作响,紧抿着嘴,从唇间挤出两个字,“找死。”
整个欢迎仪式只有短暂的几分钟,沈澈将人送到车上,人类军人便撤离,普兰斯栾在众多人鱼的簇拥下离开了航空站。
坐上车的普兰斯栾神色疲惫,刚才那条人鱼拥有着和原生种同样的脑波攻击力,如果加以训练应该可以成为优秀的机甲驾驶员,虽然长得太丑,但机甲是不会挑驾驶者的相貌。
不过沈澈什么时候改变了口味,吃腻味了精致的大餐,想要啃咸菜?
拉风的车队呼啸而去,乌冬赞这才摘下了帽子,扇着风,冲凌焕撩开大门牙,“少将夫人。”
凌焕扭过头,挺直了腰杆,“我是雄性。”
乌冬赞点点头,“雄性也能生娃娃,不是夫人是什么。哈哈哈。”
军人们顿时发出猥1琐哄笑声。
沈澈走了过来,锐利的眼神扫射四周,拉着白手套:“很闲?”
低沉的声音令军人们立即一哄而散。
沈澈喊住了乌冬赞,“你……申请留守基地。”
乌冬赞皱了皱眉,“少将我明天就启程返回前线。”
沈澈只是冷漠地看着乌冬赞,“这不是征求意见,这是命令。”
他说完也不等对方的答案,招来了自己的车,“上车。”
凌焕扑腾着大尾巴乖乖坐进车里,冲着乌冬赞笑笑,“有空来我们小酒吧喝酒,我给你打折!我们的地址……”
他还没说完,沈澈绷紧了脸皮,示意司机开车。
“大叔,我儿子在哪?”
沈澈没有回答。他只是在想如果他的重生可以改变命运,那他希望乌冬赞能够活下来。至于普兰斯栾,和他这辈子再无瓜葛。
蔚蓝的大海近在眼前,凌焕瞪大了眼,血液中原生种的因子在沸腾着。
下了车,沈澈摆摆手让司机离开。
“大叔,小葵呢?”
“他在z岛。”
凌焕无语地看着沈澈,z岛是基地里的禁地。据说是某人的私有岛屿,旁人没有得到主人的允许不可以登岛。
有人说哪里是军部的秘密基地,是兵工厂,科研中心。也有人说那上面都是机关,布置的火力足够将几十条人鱼轰得连渣都不剩。
对于凌焕来说,那里就是他鱼生的恶梦开端。
“大叔,你准备怎么过去?游过去?”
沈澈本想乘坐‘裂隙’号越过海面,但听了凌焕的话,不由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凌焕的大尾巴,“你会游泳。”
凌焕恨不能抽自己几记耳光。
果然,沈澈的话语飘进凌焕的耳朵:“驮我过去。”
“做梦。”
一张透明卡出现在凌焕的眼前,白手套晃悠着。
古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可现在是有钱能使磨推鬼,对于长期挣扎在温饱线上下的凌焕来说,那张卡比尊严更加富有吸引力。
他吞了吞口水,“你……你要保证别乱动。我没驮过人,别把我当马骑。”
沈澈悠闲地说着:“你不是马,不过我喜欢‘烈马’,骑起来更有趣。”
凌焕没有听出沈澈的意味,飞快地脱下了新袍子,小心翼翼地折好,跃入水中,打了个滚,这才仰起头,冲着站在岸上的沈澈喊:“快点上来,我还等着见小葵。”
沈澈趟过浅水,跨坐在凌焕的身上,对这个姿势微微感觉不满。
凌焕欢快地摆动着大尾巴,跃起身体,“大叔,我也可以带你飞!”
迎着太阳,耳边呼呼而过地风声,海水的咸腥味,沈澈微眯起眼,他感觉到了自由,不需要靠机甲的推动力便可以离开水面与陆地,完全的无忧无虑。
“你可以跳的再高一点吗?”
凌焕咕哝了一句,钻入水中,晶莹的浪花飞溅起来,形成细密的水雾,被阳光照射着,发出七彩的光芒。
凌焕蓝色的发丝在海水中颜色变深了些,只是肩胛骨像蝴蝶的翅膀展开最美丽的弧度,抖动。
沈澈伸出手指,想了想脱了下手套,修长的手指描绘着凌焕后背的骨骼形状。
“大叔,好痒!海里可是我的地盘,小心我淹死你。”
凌焕想到了什么,突然往下沉。
沈澈只是拉了拉凌焕的头发,“谋财害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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