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自然有治涯行暮的法子。
“这初犯虽可饶过你们,可人毕竟不吃些苦头是记不得事情的。便这样好了,行暮、虚浮,作为给你二人的处罚,你现在二人便去少林寺外头捡些柴火,每一捆柴火内有二十根,你们分别送五捆送去伙房便好。何时做完,何时便能够休息。若是未能赶上晚膳的时辰,那你们二人今夜也只能饿着肚子过一夜了。”无根当着众人的面便给了涯行暮和清嚣惩罚,这行为对涯行暮而言分明便是屈辱外加刁难。
若是要处罚,他大可将他二人叫出去那也总比当着众人的面说来得好。再说,一捆二十根,二人加起来那便是要两百根柴火,这就算是捡也够累的了。更别说是现在以他们这种累了一上午,午膳都未曾吃上几口的状态,这分明就是刻意刁难他们!
涯行暮刚打算还口说不的时候却瞧见了无根眼眸中似是老谋深算一般的笑意,他顿时想起来了这厮的拿手绝技。
若是自己不干,所有的事儿便全都落到了清嚣身上。以清嚣这种孱弱的身子,许是弄死他也做不完这些事儿吧。
思及此,涯行暮心中虽是百般不愿,可他却只能默默的点下了头。
计算着现在自己捆好的柴火数目,涯行暮再将自己手中的草绳将其紧紧地捆住。
忙了许久,这已是第三捆了。因为清嚣的动作慢,在涯行暮两头顾着的情况下也总算是第三捆,可是看这天色,却也已经不早了。再过一些时候怕是就要到晚膳的时辰了。
顾及着清嚣会受罚也是因为自己,还有怕清嚣会吃不消这重量的涯行暮也未多说什么,照例扛着清嚣的柴火打算回伙房送完这一趟的时候却听得一声“咕噜”声。
那是肚子饿得实在不行的时候才会发出的声音,在这丝毫没有杂音的地儿,这声音听得再清楚不过。涯行暮自知这不是自个儿的肚子发出的声音,虽说他也饿得难受,可还不到那种程度。
那么,发出这声音的人大概就是清嚣了吧。
这般想着而回过了头的涯行暮在瞧见了清嚣脸上那一抹绯红的瞬间便知道自己所猜的是真的了。
“清嚣,你饿了吧?”涯行暮也觉着自己说这话似乎有些多余,他们自吃过早膳之后便忙到了现在,若要肚子不饿那才怪呢。
“我……我才没有……”清嚣的话才刚说完,他的肚子便不给面子的又响了一声。这一下,清嚣的脸更红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只好羞恼的转过了身子不让涯行暮再盯着自己的脸看个没完。
受罚的时候他虽然恼涯行暮害自己要受罚,可是想着涯行暮实则也不过是关心则乱,因此清嚣对此并没有在意多少。只是现在……
这种简直就象是自己当着涯行暮的脸一次又一次的出糗的行为,令清嚣忍不住的开始将怨气发向了涯行暮,自然,清嚣不说,涯行暮是断不会知道清嚣心中是怎么想的便是了。
“若是肚子饿了,直说便是了,何必这般忸怩?”涯行暮轻叹了一口气,而后他便将自个儿肩上所扛着的那两捆柴火放到了地上而后朝着清嚣说道,“清嚣,你在这儿等我片刻,我去去就回。”还未等清嚣回话,涯行暮便径自的转身离去。
可怜便可怜了那清嚣,不得不一个人呆站在那儿,心中不清楚涯行暮究竟去了哪儿,却还不得不等他。
约莫等了一炷香的时辰,涯行暮便回来了,同时手上还抓着一只已经被除光了鸡毛以及被开膛剖肚的野山鸡。
这山鸡……
清嚣记起来了,先前他俩捡柴火的时候曾经见到过,只是他不曾想到涯行暮所谓的去去就回竟是为了去捉野山鸡!而他捉野山鸡究竟是什么了做什么,清嚣的心中也大致明白。
心中虽有感动,可是……
他是和尚,是沾不得荤腥的。
“你……你这是在做什么,我……我是和尚。”清嚣似是怕涯行暮忘记了自己如今的身份一般的喊道,可是他说完这话却瞧见涯行暮一脸奇怪的望着自己。
“你已出家,我自然知道。只不过若是肚子饿了,当然得吃呀。人生一世,若是一点荤腥都不沾的就这么死了,这也太不值了吧?再说,酒肉穿肠过,佛祖嘛,心中不留也无所谓,反正那日和尚们不都说你凡心未了吗?你不过是半个和尚,待我能下山了,我是要带你离开的,那时你哪儿还算是什么和尚?”
涯行暮说得振振有词的,也没等清嚣再说什么,他便拆开了适才才捆上的柴火而后径自开始将那只鸡烤了起来。而清嚣则是听着涯行暮说的那一番话而不由得有些失了神。
他……说什么?
待他下山,他要将自己一同带走?
一瞬间只觉得自己似是有些心动,但是清嚣赶忙将这种念头彻底的清除。
他不该去想,不该去希望。若是有了希望,倘若到了那一日……涯行暮未曾履行诺言呢?那自己又该如何是好?当做是耳旁风便好,听过,便忘了,这样便好。
清嚣似是从未曾想过,以他的年纪来想这些事情,似乎显得太过早熟。他许是不知,因为多年来他所生活的环境便早早的令他无法不去想这些事情。
鼻翼之间闻到了一阵香味,那香味是从涯行暮那里传来的。在清嚣愣怔之际,涯行暮便已将那烤鸡烧得差不多了。
“你当真是该感谢我自小便喜欢给家里头添乱,所以只是这么的给自己烧只烤鸡这还是不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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