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几个小时前还健康的生命,因为外部注射进去的药物,就这么死掉了。这不是谋杀是什么?就算不是我们动手的,我们也是间接谋杀,就好像看着旁边的人杀人不去管,这样难道就没错么?”林嘉龄看着陈凯翔,“一个生命,只要他有了自己的形态,是活着的,就已经有了人权了吧?哪怕是他的母亲,难道就有权利选择他的生死了么?而我们这些人难道就有权当那个母亲的帮凶了么!”林嘉龄惊慌失措的叫着,那个死胎似乎给了她极大的冲击,以至于林嘉龄已经完全失了分寸。而邵航和陈凯翔被林嘉龄说的哑口无言,两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嘉龄,你太激动了。有些事情是没有办法的,那个孩子也许生下来对他来说也不是好事。可能那家人真的经济有问题之类的,可能他生下来也要吃苦,这样走掉对他来说没什么不好的。”陈凯翔尝试从另一个方面去宽慰林嘉龄,可惜林嘉龄却完全听不进去。
“就算是活的艰苦,但是生死都应该掌握在他的手里。哪怕是自杀也应该是由他自己决定。人生苦短,谁不艰苦呢!凯翔哥,难道你作为医生就可以说反正这个病人救回来也就是瘫痪,高位截瘫,也无法给这个社会创造价值了,还会给家里人增加负担,然后就不救他了?甚至还再给他一刀,送他一程?”
陈凯翔哑口无言,邵航也坐在林嘉龄身边,不知道该说什么。这种情况下,三个年轻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压抑的气氛回荡开来。
“其实,在m国,医学生毕业的时候曾经立下誓言,拒绝为别人做人流的。”不知道过了多久,陈凯翔突然说道。着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气氛更加的沉闷,三个人都低着头,最终林嘉龄勉强挤出了一点儿笑容:“那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去m国留学?”
陈凯翔和邵航看着林嘉龄,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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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嘉龄只沉闷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又活蹦乱跳的了。邵航也说不清楚这丫头是天生乐观还是粉饰太平,但是因为那天晚上的事情只有他们三个知道,林嘉翔和苏勤,苏谨都不太清楚,再见到林嘉龄的时候邵航也不好跟林嘉龄再提那件事情。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本身到手的工作告吹,邵航不得不在论文之中抽出很大的一部分时间准备工作。中研那面虽然导师很是慷慨的写了介绍信,还拍胸脯保证没问题。但是经过这次工作告吹的经验,邵航总算长了点儿记性,觉得光靠别人是不行的。于是做着多方准备,实在中研也告吹的时候不至于连个后续的工作都没有——导师肯帮一次两次已经是大面子,再让导师帮忙张罗邵航都觉得面子上下不来。
另一方面,家里的父母也因为邵航即将毕业开始积极的张罗起了邵航。邵航毕竟是老幺,虽然从小不怎么让父母费心,但是该有的关爱还是一点也没少的。临到毕业,劭家父母差不多一天一个电话的往过打:到底是打算怎么样?连研究生都没考工作有没有着落了?b市不好活要不要回本市来?
等到听说邵航之前说好的工作吹了,劭家爸爸妈妈更是张罗着要给邵航在本市找工作,甚至还许诺说房子也有的,回来了以后成家立业都方便。
邵航是又好笑又无奈,心里暖暖的。但是嘴上还是一次又一次谢绝了父母的好意。
五月下旬,邵航的工作总算又定下来了。导师的面子还是很大的,中研那面听说邵航是徐老师的得意门生,立刻同意收了进来,还号称所有的科室随便邵航选。邵航最后跟陈凯翔商量,以及听取了导师的意见以后选择了内科——中研的内科有一个国家糖尿病中西医结合的实验基地,陈凯翔信誓旦旦的说有这玩意儿总是好的。
工作着落下来,论文也差不多了,剩下也就没什么事儿了。邵航每天也就泡泡图书馆,去徐老师那里坐坐,活的好不惬意。直到一天下午,邵航从图书馆出来的时候,意外的看到了黄淑芳和甄慕锦。两个女孩儿一看到邵航,立刻迎了上来。
“邵航。”黄淑芳看着邵航,叫了一声,却没了后话。邵航莫名其妙的看着黄淑芳,恍然间觉得自己似乎真的好久没见过这个女孩儿了。
“淑芳,你怎么来了?”邵航弯弯嘴角,跟黄淑芳打招呼:“好久不见,你怎么样了。”
黄淑芳咬着嘴唇看着邵航,脸憋得通红。甄慕锦在旁边看着着急,只好插进话来:“邵航,淑芳有写话想跟你谈,你介意借给我们一点时间么?”
邵航点点头,虽然还是觉得这个场面怪尴尬的,但是念在淑芳不管怎么说也是发小的份子上,不管有什么事总是要帮忙的:“走吧,去学校对面的咖啡屋吧。”两个女孩子点点头,跟着邵航一起往学校外走去。
走的半路上,邵航的手机响了。邵航看到淑芳眼神惊异的看着他,但也没多想就接起了电话。
“喂?”
“喂,邵航?问你个事儿。”电话那面响起来了陈凯翔的声音。
“你说。”
“你施针的技术怎么样?”
“还行吧……”邵航犹豫的说道,施针上辈子是经常干的,但是到了这辈子却实践机会不多,顶多就是在自己身上扎扎试试看,还真保不准技术:“怎么了?”
“我这里有一个同学,他父亲腿有点毛病,想用中医疗法试试看。我估计是风湿,你看你能做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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