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唯回头笑道:「你要半夜找我幽会吗?」
「我只是想了解是不是狡兔都有三窟。」
「没,我就一间房,不过我的房间不喜欢不熟悉的人光顾。」
苏唯走回来,因为喝了酒,他的脚步有些踉跄,上前亲热地搭住沈玉书的肩膀,道:「下次如果你能再顺利抓到我的话,我就答应告诉你我的房号……啊对了,福尔摩斯大人,你又推理错了一件事。」
他靠得很近,嘴唇几乎贴到了沈玉书的脸颊上,除了吞吐的酒气外,还带着某种香气。
这举动既暧昧又无礼,充满了调情的味道。
沈玉书从来没遇到过这麽不检点的人,他的脸红了,厌恶地将苏唯推开,推动时却发现他的身体很软,完全没有成年男子的韧度,那香气也很奇怪,类似古龙水的味道,却又更清新,不由得一愣,就见苏唯随着他的推搡向前栽去,差点跌到甲板上。
还好苏唯及时扶住了墙,面对沈玉书的粗暴行为,他没在意,哈哈一笑,一摇三晃地离开了。
沈玉书还在为他的放肆耿耿於怀,掏手帕要擦脸,却摸到了一个硬东西,拿出来一看,那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他被偷的钱包,再打开检查里面,钱币跟船票也都完好无损。
难怪刚才苏唯说他又推理错了,原来是指这件事,小偷没有把他的钱包丢海里,反而原物奉还了。
可是,他为什麽要这麽做?要知道偷东西後最先要做的就是销毁赃物,随身携带只会增加危险,假如自己刚才叫来巡捕的话,他就麻烦了。
钱包原璧归赵了,沈玉书却没有开心,相反的,是浓浓的懊恼。
因为苏唯算到了他不会报警,可他却没有算到对方的想法。
所以这一仗他又输了。
「哇……」
长生突然叫起来,打断了沈玉书的沉思。
他低头一看,孩子低头翻动着他的小包包,小手里还抓了一大把钞票,小松鼠被叫声吓到了,两只爪子扬起,蹲在他肩上一动不动。
「这是怎麽回事啊?多了好多钱哪!」
沈玉书急忙捂住长生的嘴巴,把他带去一边,检查他的包包,就见里面除了纸钞外,还有好几块大洋。
看着这些钱,苏唯出现後的一幕幕在沈玉书的脑海中闪过——苏唯偷胖子的钱、扔钱包、跟他们吃饭、帮长生打包、最後还特意凑近了调戏他……
於是,苏唯的种种行为都得到了解释,长生的钱是胖子的,这大概就是苏唯说的帮他买船票的意思。
长生还在仰头看他。
这钱虽然来得不地道,但也无法再还回去,沈玉书便对他说:「这是苏唯给你的,你就好好收着吧。」
「他为什麽要给我钱啊?」
他如果知道,就不会被那小偷耍了。
沈玉书心里恨恨地想,说:「下次遇到了,你自己来问他。」
「喔。」
长生应下,还保持着看他的姿势,犹犹豫豫着像是想问什麽,却不敢问出口。
沈玉书暗自叹了口气。
他知道孩子是担心被丢下。
他现在居无定所,回去後还要借住姨丈家里,实在不适合带一个陌生的孩子去叨扰,但要让他置之不理,他也做不到,如果只是管一顿饭的话,那跟苏唯塞钱过去又有什麽不同呢?
「你就先跟着我吧,」沈玉书说:「之後的事还不知道,但任何事,总有办法解决的。」
孩子听懂了, 开心地大声叫道:「谢谢沈酱!」
「叫哥哥,你跟着我,就不要学那家伙说话。」
「是,谢谢沈哥哥。」
注1 拆白党:20-40年代的上海俚语,指靠色相行骗的男人。
第三章 圆月观音的诅咒
「好了,女人和小孩离开,现在只剩下男人了,说话也放得开。」
洛逍遥给父亲洛正和表哥沈玉书斟上酒,说:「哥你跟陈家小姐有过婚约,我也就不瞒你了,不过我要说的可都是内部机密,你们知道就行了,不要乱传哦。」
「你哥的为人你还信不过吗?」
「我哥没问题,我是信不过爹你,反正这里就我们三个人,要是传出去。就是爹你的问题,记住了?」
————
——这是个非常狡猾的家伙,所以切记不要轻举妄动,要找准时机才能揪出他的狐狸尾巴。
第一个回合过後,两人在心中对对方做出了相同的评价,他们也是这样执行的,比如暗中调查对方的身分等等,但一切并不顺利。
了解了苏唯的基本打扮後,沈玉书又画了几张他的画像,向服务生打听他的客房,没想到苏唯狡兔三窟,等沈玉书照着房号找过去时,里面已经人去楼空。
至於苏唯,他原本以为沈玉书出身世家,会住高级客房,要找他很简单,谁知他也计算错误,沈玉书因为身边多了个小孩跟小动物,临时跟别人换了房间,再加上客轮在第二天午後就靠港了,没时间让苏唯多加寻找。
所以双方在没有照计划找到目标後,再次认为这个对手城府很深,谁也没往阴差阳错的方面去想。
直到客轮入港,乘客陆续下船,苏唯才找到了沈玉书,确切地说,是看到了他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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