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脸上显出轻微的笑意道,“既然如此,那便依王子的提议。”说着又像场内看了看,指了指坐在安丰侯窦嘉旁边的窦笃道,“那就让窦九郎和你们车师国的勇士比试一番吧,窦家儿郎也是我们大汉朝当之无愧的勇士了。”
楚归本就觉得那车师国身边的勇士有问题,窦笃虽少年英勇,但还是有些鲁莽,和那人对上,他还是有点担心窦笃。
不料却见太子起身道,“父皇,窦九郎少年英勇是众所周知的,儿臣以为,和车师国王子身边的护卫比试,倒不用窦九郎上场。”
天子颇有兴味地反问道,“哦?!那依太子之见派谁上场便好?”
太子仍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表情淡淡的,但是充满了作为一个太子恰到好处的自信和威仪,他指了指楚归道,“就他吧。”
楚归心里一个咯噔,都不知道是喜是忧了。窦笃不用上场,不会有啥闪失,他是高兴的,但是这坑怎么就挖给他跳啦!他一点也不想在这个场合和什么车师国的勇士比试好不好!这压根就是件费力不讨好的事!赢了出风头,那不是惹人忌恨吗?!这个场合输了给大汉朝跌份就更不要命了!这完全就是只许赢不许输的霸王条款啊!关键是他也没把握赢啊!赢了也没啥好处!那太子明明,明明不是对他有意思么,这根本就是坑爹吧!哪见这么坑起心思的人的!
楚归满腹震惊吐槽中,只听到有大臣秉天子道,“可楚公子今日是与哀牢使者一同赴宴,也算是作客,让其出来比试是否合适?”
太子沉着道,“楚归作为我大汉朝的子民,代替我大汉朝比试,有何不可?”
天子听得大笑道,“既如此,那朕也便再添些彩头罢。楚归与车师国勇士,获胜者朕皆有重赏。”
满座群臣虽心有腹诽,但见天子和太子都很看好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稍矜持点的也便默不作声,只等好戏上演了,稍脸皮厚点的也便附和起天子和太子起来。
众人本以为车师国王子和那所谓的勇士会很不满太子对他们的轻视,不想倒很乐意地接受了。
这下楚归有种被赶鸭子上架的感觉,话都说到这份上,他能不去吗?!他深感古代太没人权了!除了那不认识的大臣象征性的还不是出于为他考虑的理由稍稍否定外,这件事就被这么决定了!有人征求过他的意见么?!虽然征求了他也不敢说不去!可他还是满满的心塞。
楚颜在案席下拍了拍楚归的手,权作安慰,楚归便颇有点无奈地上场了。
此时宴会外围一圈又多加了一倍的火炬,河对面已经摆好了十面靶子,两匹马在两端也备好了。不过河对面的火光不是很充足,两人要从河对岸骑马射箭射到靶子之上,这明显是故意的。
只见楚归与那所谓的车师国勇士分别从两端轻身上马,一声破空的鞭梢声,两匹马飞身而过;楚归一身白衣,那勇士一身黑衣,一人轻逸,一人萧杀,从众人眼前飞马而过。两人错身而过到得尽头,又打马回身,错身而过,再射了一轮。总共是每人二十支箭,每人从两端不同的方向骑过各射一轮,显得更公平。
两人下马回到场中,那勇士竟向楚归抱拳行礼道,“楚公子好箭法,在下佩服。”
楚归见他有些不伦不类的见礼方式觉得有点好笑,不过这人的汉语说的倒是十分流利标准。他也意思意思地回了礼。
宴会中响起了喝彩声,即使结果还未出来,但两人精湛的骑术和箭法还是让众人觉得十分精彩;那些觉得车师国王子不识货的大臣,倒有点感激他提出的这个提议了。
待小宫人将箭靶带到场中,一一清点完毕之时,众人只见楚归的红色箭羽的二十支箭,是支支正中红心,而车师国王子的蓝色箭羽的二十支箭,则在中间的同一个箭靶上稍稍有所偏离,其他十八支箭则都是支支中了红心。
那勇士倒是十分坦荡道,“在下心服口服。”车师国王子也未见有丝毫不满的异色。
天子不由十分开怀,“两人箭法都十分出色,每人各赏黄金百两(注1),锦缎百匹。”说着又从身边取下了一块玉佩,放在身边宫人呈上来的托盘上,“楚小公子真英才!这块玉便赏了你吧!”
群臣满是艳羡不已,番外诸使节瞧这大汉天子随便便赏出了百两黄金,不由也是十分赞叹,想着这大汉朝果真是富庶。虽说黄金值钱,但大臣们艳羡的自是那天子随身携带的玉和那句称赞,那样样都比百两黄金强多了去好不好!在这样一个有名望的人推举做官的时代,能得天子一句称赞,简直比过五经还管用,那些三公五府,哪个不愿敞开大门欢迎。虽这么说有点夸张,但也差不离是这个行情了,毕竟当今天子是从上到下交口称赞的明君。一时间,众人看着楚归的眼神都有点放光,楚归不由惴惴,觉得他们那眼神真可怕。
注1:这样的场合赏个黄金百两,应该也不算多。毕竟中国人自古爱面子,在这种场合下,天子亲自行赏,少于百两黄金,天子会觉得没面吧。
☆、25.天子驾崩
25
永平十七年秋八月,武威郡、张掖、酒泉、敦煌及张掖属国,被判斩右趾以下刑罚的罪犯,若参军则可免罪,即这四郡及张掖属国等地,犯了死刑以下罪者,皆可参军以代刑罚。(注1)无疑,这是朝廷为西北边关五地以伐边胡的一剂强心剂,意义不仅仅在于招兵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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