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连凤玖出奇得睡的特别的踏实,一夜无梦,一觉天明。;.l+x
早上起来的时候,花言来伺候她起身,连凤玖见了她不免有些尴尬,千言万语顿时涌上心头,这才想起昨儿忘记细问白卿,眼下也不知花言对当年的事儿知道多少,不知道多少,是以话到了嘴边,她还是忍住了。
谁知花言却也是细心的,给连凤玖梳头的时候就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便是俏皮的问道,“姑娘又和先生闹脾气了?”
连凤玖一愣,想到昨日白卿对自己那千依百顺的态度,一抹绯红瞬间染上了脸颊,便是径直笑道,“没有。”
花言这才放心道,“姑娘别同先生一般见识,依我看呐先生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面冷心善的,想先生还特意去向皇上求了亲的,先生心里啊肯定是有姑娘的。”
连凤玖抿嘴笑道,“你一个小姑娘家,说起你家先生来倒是头头是道的。”
花言拍了拍胸脯道,“姑娘别不信,我虽说不上是近身伺候着先生,可是跟着先生也好多年啦,以前在北山,从未有过谁家姑娘住进先生的宅子的,前后左右啊,也就您一个,您说,先生对您上心不?”
连凤玖闻言,刚想说“那是因为你家先生不屑女色”,可话还没说出口,门口就有脚步声传来。
进来的是白卿,便服在身,素色淡淡,自在随性。
“世子爷来了。”屋门敞开着,白卿并未踏足厢房,只斜斜的靠在门框边,虽眯着眼,却是满目的柔情似水。
连凤玖一愣,这才恍然想起昨儿晚上临白卿回屋的时候,她特意嘱咐过白卿今日务必把宋谨誉喊来一趟,却没想到宋谨誉竟来的这样的早。
“你同他说了什么,他倒是这样火急火燎的?”见花言已经给自己梳好了头,连凤玖便簌簌起了身。
谁知白卿但笑不语,只温柔的拉住了她的手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到,“咱们和世子爷一起用早膳吧。”
可结果,待三人对桌入座后,白卿就后悔了。
餐桌边,宋谨誉一惊一乍的端着手中的碗,只差没把那只汝窑青瓷的碗给砸了。
“你们都瞒着我!”宋谨誉一生气就容易脸红脖子粗,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活生生一个小太岁,“上回我分明听到宫流云都说了你那什么真实的身份了,临了他还给小爷打马虎眼说小爷听错了!小爷的耳朵难道是白长的?还是他们讲的那都不是人话?什么听错了,这种鬼扯的话也拿来搪塞小爷!好了吧,如今你这一本正经的告诉我你是什么徐家人,徐近善啊,威风凛凛的摄政王徐近善啊,阿九你……”宋谨誉说着上下打量了一番坐在身旁喝着热气腾腾的小米粥的连凤玖,一脸的鄙夷,“就你那胆小的劲儿,还徐家人呢!”
“世子爷,你手里的碗是成套的汝窑青瓷,梁师傅的收官之作,黑市上也只有一套了,还是缺了勺子的,我这套是整的,你若砸了,只怕要把你书房里那块镇宅的鸡血石搬来陪我了。”
白卿一边给连凤玖夹着菜,一边头也不抬的就狠狠的压了宋谨誉一筹。
宋谨誉闻言脸色一青,端着碗的手便是一哆嗦!
这是怎样,在他一个堂堂的世子爷面前耍威风吗?梁尤的收官之作怎么了,不就是先帝爷钦点的瓷窑大师么,有什么了不起。
不过宋谨誉想归想,到底还是安安分分的坐了下来,粥也不喝了,只悄悄的把碗往桌子里头挪了挪,然后撇了白卿一眼,清了嗓子问连凤玖道,“你是徐家人这事儿确凿么?”
见连凤玖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宋谨誉“嘶”了一声,脸露不满道,“爷明儿就要陪皇上出巡南夷了,你们是想让我走也走的不安心吗?”
连凤玖见状,连连给他倒了一杯茶,一边讨好的冲他笑了笑,一边道,“这不是昨儿白大……师傅……他说之前你不小心听到了大师伯的话么,为了怕你心思再吊着,我才想说今儿在你走之前先见一见面的。”
连凤玖这句话说的特别别扭,别扭的点在于她竟不知要喊白卿什么了。在两人互相表白了心思后,喊他一声“白大人”总觉得生疏,喊一声“师父”嘛又很奇怪,直接喊“他”嘛又觉得有轻浮,这个问题确把连凤玖给难住了。
可是宋谨誉明显并没有在意这些细微末节,他一颗心似全铺在了连凤玖的身世上,听完以后先是啧啧称奇了几句,随即也生出了不小的担忧。“其实吧,不管是裴大夫的身份还是你的身份,我听过以后也就过去了,反正于我来说他就是他,我与小怀王素来井水不犯河水,侯府上看大夫也用不着裴雁来,他是谁和我没多大关系。你嘛……不管你姓徐还是姓连,你便就是你咯,对小爷我来说也没太大变化,你的身世,你自己吃透了就好。我比较担心的是,这事儿都到了这个份上了,皇上那儿你们还打算瞒着吗?”
在连凤玖认识宋谨誉的这十几年中,鲜少见到宋谨誉正正经经靠过谱的,今儿真可以算得上是一回了!
她不得不承认,宋谨誉那看似无心的一句“不管你姓徐还是姓连,你便就是你”,对她来说真的就是最好的安慰,而他最后问的那个问题,也正是她一直在反复琢磨的问题。
是以待宋谨誉一说完,两人便是非常有默契的同时转头看向了白卿。
白卿用膳素来慢条斯理的,且也从不受外界打扰,便是对面有四道直直的火热目光紧紧的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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