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价值七万两黄金的头,你应该是第一次砍吧,等下子手别抖哦,我很怕痛。”说话的人是个书生模样的犯人。
现在是午时三刻。再过一会儿,书生的头就要被刽子手斩落。
此刻的他的手和头被枷锁禁锢住,明明已经无法动弹,脚上却依然被粗大的铁链锁住。即便当年最凶恶的罪犯被执刑的时候也没有今日这般的场面。
烈日下的光晕有些晃人眼睛,书生蓬头散发,很是狼狈,神情却浑然不在意,似乎,他只是一个看客。他的头被固定的很紧,完全无法转动,他能闻到刑刀上的血腥气。
只要一刀下来,自己的头一定会很干净利落的滚离身体。
刽子手没有回答他。
随即他又好奇道:“不过,也有可能,你砍不到我,万一你这一刀落下之前忽然就被不可描述的力量给停住了呢?世间奥妙如此多,谁也说不准对吧。”
没有人会搭理一个死人,即便书生还没有死,他平日极爱嘲讽,此刻却也无一人搭理他。
书生苦笑:“真是无趣,真是无趣。”
法场戒备森严,刑场中间虽然空出一大块,周边却遍布了上千名刀剑手,任谁要从这样的情况下生还,都无异于痴人说梦。
刑场的正前方,坐着帝国备受瞩目的帝星四将之一的帝云独,帝云独一身白甲在阳光下散发着光芒,旁边的士兵拿着他的武器银龙锥。威风凛凛。监斩官则是帝国现任第一智囊的宰相之子言醒,相比之下,言醒的穿着就很普通,站在帝云独旁边,如皓月与稀星。
“你这个现任天下第一聪明人,监斩前任天下第一聪明人,有何感受。”帝云独的话里带着一丝讥讽之意。
“如果我是你,就该收起这散漫,耐心的等待书生被行刑。七万两黄金的头,不落地的时候就不该放松警惕。”言醒连眉毛都没有眨一下
“哦?且不说书生已经是待宰的羊羔,就算他能恢复行动,他的武功又能干得了什么?是能在我手下走过三招,还是能冲出这千余帝国精锐的包围网?”
言醒依旧没有转头,冷冷的说道:“世人都以为,我将是帝国未来的宰相,而你将是帝国未来的龙将,可今日一见,你让我很失望。如果其余三将有一个不似你这般轻敌,你将来都无半点机会做到龙将的位置。”
帝云独目光中一丝厉芒闪过,嘴上却挂起冷笑:“呵,我也不与你这个现任帝国最聪明的人斗嘴。你只需记住,这个你到现在都忌惮的人是被我抓来的。”他特地加重了现任两个字。
言醒并没有理会,只是耐心的等待。书生这样的人能被抓到,本身就充满疑点。
沙漏里的沙如书生的生命,在最后一粒沙子落下的时候,言醒下令道:“行刑。”
那刽子手也有些压力,想早些下刀。
书生叹了一口气,在自己只有几个呼吸间的生命里回想着过往种种,死了就死了吧。
刽子手的刀猛然落下,帝云独嘴角的笑意越发清晰,言醒依旧没有放松任何警惕。书生的眼中一片混沌。
然后……
刀真的被停住了。
四周所有的声音都忽然静止了,不止是声音,空气中的尘埃,刽子手额头上下滑的汗珠,书生蓬散飘舞的头发都忽然停了。
言醒和帝云独发现仿佛时间停止了只有他们二人能动一般。
“风起沙停定风沙。他果然早就来了。”言醒说完却反倒松了一口气,将至未至的麻烦才是最磨人的。
帝云独看着眼前近乎一切静止的景象,也收起了眼中的轻敌与散漫,他拿过银龙锥满是战意的说道:“风沙剑意,果然神奇,我帝云独倒要会一会你。”
帝云独银枪挥舞,枪往前虚空一刺。
“破!”
空气无端起了波纹,如石子儿落入了深潭,原本停滞的一切又恢复了运转,帝云独傲气道:“今日你有命来无命走。众人听令,加强戒备!”
被帝云独一枪刺破了禁锢之后,一名刀剑手慢慢走到了法场中间,然后他脱下了军盔,露出他的脸,那是一张很年轻的脸,脸上带着很从容的笑意,眼神无比澄澈。
帝云独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今日真是运气不错,七万两金的人头和十万两金的人头都要落地!掌柜,你的风沙剑意可困不住我。”
客栈,掌柜,末楼客栈当家,赏金十万两。
客栈,书生,司账目,赏金七万两。
言醒摇头,这个帝云独到底还是低估了今日形式的严峻。
帝云独下令道:“放箭!”
一声令下之后本该是百余名埋伏好的弓箭手一齐放箭,将法场中的二名通缉犯击毙,可帝云独却只感觉到一股疾风掠过。
比疾风更快。
无数弓弦崩断与士兵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帝云独四顾望去,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用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将所有弓箭手一一放倒。那身影太快了,近乎不给人喘息和反应的时间。
几个眨眼间那个身影停住,停在了法场中间,是一个脚上绑着刻有禁字铁块,着上身的少年。
“我若要救人,还是要在帝国未来的文治武功最高的二人手中劫走人,自然不会只身前来。”
客栈,跑堂,司客栈杂务,赏金四万四千两。
言醒说道:“此人是昔日的天下第一盗,相传其速度天下最快,如今是客栈组织里的跑堂。”
帝云独以枪指向身前笑道:“呵,乌合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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