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拉一下,屋里就剩他们俩了。杨树跟着老支书往外走,被老支书一巴掌给搡回来了。你这孩子,是你相亲你跑啥呀。
杨树百口莫辩,你让我走吧,我是真有事儿。
没招了,他跑不了了。
红梅比他大方,坐在炕沿上。
“你坐呀。”
杨树捏着门边站着呢。跟他好几米远,就是不靠近。
“这修路事情挺多的吧,村里人都夸你呢,说好些年没人解决的难题你来了就解决了。”
杨树吭都不吭。就盯着地上。跟被罚站的学生差不多。
“你平时吃啥啊。村委会也没有地方做饭。”
“容刚做饭。”
“往后你来我家吃饭吧,我给你做饭吃。你喜欢啥口味的?”
“不用。”
“上次看见你的时候,你手上裹着纱布呢,咋的啦?好了没有啊。”
“没啥,都好了。”
“哎呀,别我问你一句你说一句啊,你也问问我呗。”
杨树特茫然的抬头,问你啥?你的任何事情我都不想知道,跟我无关啊。
红梅咬着嘴唇对他浅笑,笑得害羞又可爱。
“我有个哥哥,我哥没结婚呢,定亲了。我在钢厂上班化验室呢。一个月也能赚两千块,我没啥大爱好,我也不喜欢出去玩。我…”
“老支书,杨树苗在这呢吧。”
红梅没介绍完呢,门口就有人喊了一嗓子。杨树伸脖子一看,长出一口气,艾玛,救星!你终于来了!
啊?啊啊,不对不对啊,妈的,他来了就穿帮了啊,他在这相亲让容刚知道了,那脾气,不怕他劈了啊。
放下的心随即抽起来了,原地绕了一个圈,啥也不管了,挑帘就往外跑。
他从大门口进来的,那他就从另一个门跑了吧。
就说了不行吧,被他亲了抱了,按炕头差点摸遍了,他跑这来跟个姑娘相亲,绝对出事儿啊。再不跑他就死定了!
“在这呢。刚子,进来吧!”
老支书从另一个屋出来,就看见杨树在开他们家小门。
“啊?小杨,你不在里边相亲呢吗?你开门干啥啊。”
老支书把杨树拉回来。
杨树都快哭了,真的。
老支书啊,我求你了,你放我一马成吗?我会死在你手上的啊。
就说话的功夫,容刚晃晃悠悠的进了堂屋,那个身高,那个走路姿势,进来杨树就吞了口口水。敏感地感觉到了,杀气腾腾!
容刚笑着,皮笑肉不笑的那叫一个吓人。一把抓住杨树的胳膊。
“哪也找不到你,干啥呢。”
杨树都快哆嗦了。
“啥都没干。”
“相亲呢,这小子腼腆死了,相亲就相亲吧,还有啥见不得人的。刚子,你有事儿啊,有事儿待会说,这屋来,让他们俩说说话去。”
老支书不知道内情啊,一心的惦记着相亲这点事儿。
容刚往相亲那屋一看,红梅挑着门帘对他一笑,羞涩的很。
“刚子哥。”
“哟,是红梅啊,这姑娘不错。来吧,咱们村长跟我接触得多,他腼腆还是我介绍一下情况吧。”
用力一扯,拉的杨树一个踉跄,就往相亲那屋走。
“容刚,咱回去说,回去吧,你不是说农科院的找我吗?咱们这就去啊。”
回去跟容刚说清楚了,不是我故意来相亲的,我真的是被陷害的,你别这么阴森的看着我成吗?
“那算啥事儿,人生大事,才是事儿。话不说明白了,怎么行。”
最后那两句容刚咬着牙说的,话说明白了。
“老支书,我们年轻人还是有话题的,你先回屋,我看看。”
杨树不走啊,容刚这次可不会由着他耍脾气好说好讲的哄他了,回头一瞪眼,杨树就跟上他的脚步。
容刚特别不客气,往炕沿一坐,杨树捏墙根站着,恨不得他就是墙上的一幅画。红梅有些五迷三道的,不知道咋回事儿。
“妹子眼光不错,咱们村长人是很好,就是有点胆小,跟没长大的孩子差不多。这男人嘛,没结婚都是孩子,正常的很。做饭残疾,脾气倔,打定主意那就坚持到底。急眼了脾气也不小,还是年纪小为人处事上不够圆滑。你看看他这手机贴膜一样的体格子,你就知道吧,他身体不咋地。也没事儿,好好将养着。没钱,家里爹妈没退休呢,没社会经验,出了大学门就来咱们村了。没人升官发财沾不上边。自己就有点小孩子脾气哄人啥的他不会。没多大本事也就赚个死工资,指望他发家致富过上阔太太生活难点。妹子跟我一个村的,我自然要偏向妹子,他的优点缺点我都说了,你看着咋样啊。”
“我哪有你说的那么,那么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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