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俊在房外站了一会儿才离去,而屋内的徐清则完全不清楚外面的情况。因为新增加了杨笑天和齐修远这一对的关系,他需要对自己所处的局势重新估量一番,齐修远的出现令他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他预感今后齐修远还会找他麻烦。而且也是他亲口吐露杨笑天修炼的假心经是他找来的,虽然现在断定杨笑天的死因是对方故意而为还为时过早,但他不得不提防这个人。
天魔教中局势微妙,徐清需要考虑离开还是留下。若要离开,他需要寻找下山的捷径,决不能在半路中被人截回来;若是留下,怕的是齐修远的再度骚扰。他当着颜俊说的那番话也不知有几分真假,可徐清只要一想到齐修远那句“我们什么花样都玩过了”,他就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忙摇摇头,阻止自己再联想下去。
许是因为忧愁自己该何去何从,徐清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即使已经闭上眼睛进入了梦想,眉头仍还微微皱起,脸上的神情也并不轻松愉快,好似表明他在做一个并不怎么美妙的梦。
这个梦境好像在重复他先前的遭遇。一团浓重的白色迷雾包裹着他,四周静极了,只有他自己粗重的喘气声,他发现自己正躺在地上,双手被高高缚在头顶,身上只松松套了一件袍子。那袍子领口敞得很开,肩膀及胸口都裸`露在外,有风拂过,令他瑟瑟发抖。
他不知道这是哪儿,又是谁绑住了他,他仰头大喊了几声,但是浓重的迷雾中没人回应他,仿佛这地方只有他自己。他极力想挣断那绑住他的绳子,可是他越是挣扎,那绳子似乎绑得越紧,而随着他的剧烈挣扎,衣衫滑落,裸`露在外的部位逐渐增多。
茫茫白雾中,一个黑影在朝他走来,近了,近了,那人杏黄色的衣裳下摆在白雾中闪着淡淡的光晕,徐清的心头猛地一颤,不禁仰高头想要瞧见那人的面孔,可那人的面孔一直隐在白色的雾气中,隐隐绰绰,不甚真切。
“他是谁,是不是齐修远,自己怎么又让他抓`住了……”他脑中思绪急转,而此时那人已近至他跟前,慢慢地俯下`身,抓`住了他的肩膀,将两人的距离拉近。可即便是离得如此之近,徐清仍还看不清他的面容。那人身上好似围了一层白色的薄纱,遮挡了他的容貌,令人无法窥探。
那人的手指头落在他的面颊上,拂过他的嘴唇、下巴、脖子,轻抚着他光`裸的肩头,又似蛇一般灵活地向下滑去,贴在他颤动不已的胸口上,纤长而冰凉的手指头紧贴在皮肤上,打着转儿。
“住手、住手!”徐清厉声呵斥道,可这无力挣扎,只能被动接受对方亵玩的局面却使他心中升起一股绝望,身体与衣料的摩擦声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是如此刺耳,他感觉到那仅有的一件蔽体衣衫正从他身上褪去。而那亵玩他身体的人也在逐渐向他靠近,他的唇也即将贴上来。
此情此景令徐清想起了十年前的往事,他心中不禁生出一股哀伤,心道,难道是因为当年拒绝了那个人,伤了他,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一遭的羞辱吗?
作者有话要说: 老徐,你的心思又活络了吗?
☆、第七章:意外之外
然而下一息,那人的脸却从白茫茫的雾气之中显露了出来,徐清的双眼一接触到对方的面庞,他不由地因为吃惊而瞪大眼睛,他难以置信眼前这场景,这人,眼前的这个人……是他吗?
十年了,他虽然已经有十年未见到那人,可他年轻时的容颜仍还深深地刻在他的心中,而眼前的这个人与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仍还是那么年轻,还停留在二十六那年,停留在他们决裂的那一年,停留在他失去踪迹的那一年。
对方的长发黑鸦鸦地落下,落在徐清的面颊上,他的半边面孔非常俊美,漂亮的眸子,挺直的鼻梁,朱红的薄唇,像他的母亲;可另半边面颊却布满了伤痕,斑斑驳驳,宛如一只张牙舞爪的蜘蛛,盘踞在上头,丑陋无比。那是在火灾中烧伤而留下的伤痕,将他半边脸毁了,与左面俊美的脸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徐清看着他吃惊地说不出话,他不知道这究竟是梦还是现实,他看见头顶上的人对他展颜一笑,双唇轻启:“徐清……”他听见自己的名字从他嘴里流泻出来,一如十年前那般的轻柔呼唤。徐清像着了魔般,深深凝视着他,不敢挪动一下视线,好像深怕他下一秒就消失不见,缓缓道:“你……终于回来了……”
他瞧见他的头低了下来,双唇向自己靠近,而这一回,他不像十年前那般激烈地拒绝他,他好似终于正视了自己的感情,下意识地开启自己的嘴唇,接住了那双柔软的唇,慢慢回应起来。睡梦中,他露出了愉快的微笑,前世今生的烦恼都一扫而光。
当一道明亮的光芒穿透重重迷雾,那张伤痕与俊美交错的脸,那个他苦苦寻觅的人,一瞬间都消失不见了,宛如烈阳下冰雪消融,找不到一点痕迹,只留下满心怅然失落的人慢慢睁开眼睛,迎接天边的晨曦,一声幽幽的叹息从他嘴边溢出。
徐清不知道齐修远下一步会有什么举动,未曾料想他第二天一大早便来到了院门口求见自己。当时颜俊正带着左向南来给徐清诊治身体,听到婢女的禀告,他的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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