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眼中闪过一丝怀疑,但待看清楚对方那与一身锦衣卫衣衫完全不符的稚嫩摸样后,便衣男子便什么都没有说。
见对方不说话,陈林只好扶着对方的右肘微微用力。而对方可能是当真累极,便也没有拒绝任由面前的傻小子直接将他扶下了金水桥,向下走去。
一路上对方都不曾开口,陈林也因为心中有鬼也难得一言未发。两人一个神色不明,一个忐忑不定。待终于走过长长的宫道出了午门后,见外面有几个侍卫摸样的人迅速向这边跑了过来,陈林便立即放开自己的手,然后迅速的逃离了现场。
晚上回去在吃过热乎乎的饺子后,陈林便向陈水旁敲侧击起来。待知道像他这个级别的锦衣卫是不能从午门正门出去后,陈林只能暗叹自己幸运。幸好当时有个身子看着不适的官员,要不是当时的他正好扶着那人。恐怕这个时候,他早就被外面的守门卫拦着不让出宫了。
努力的不去想早自己出宫的方奇志,努力的不去想白日里自己听到的话。发誓以后一定要聪明一点的陈林。在竖日在文武百官都在上早朝时,刚刚进了锦衣卫衙门就被一下子捂住嘴巴不由分说的,就被众人一下子拖到院子重重的拉倒在地打了起来。
“呜呜---”从来没有见过这架势,陈林立即挣扎起来。嘴里塞了东西,叫不出声的他。身子又被两个棍子死死的压着,到了最后他只能尽量的曲卷着身子。
背上火辣辣的疼,一声声的闷哼着。在晕过去前陈林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为何周围那么多认识的人,为何他们竟全部都露出讥讽看乐的神情。
“真是个公子哥,这么点力道不到十下就晕了,简直废物!”
明明身子一点都动不了了,但脸朝下趴着如同死鱼的陈林,却将方奇志的话听了一个真真切切。
“一个阉党的儿子,放在我们锦衣卫简直就是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汤。锦衣卫谁不是忠良之后,凭他也敢穿这一身衣衫,简直就是对我们的侮辱!”
“他小子还真聪明,知道扶着燕王殿下走出午门正门逃过了昨日的一劫!“
“他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要是昨日他走错了大门。最多便是被外面的守门卫抓住,然后关押一日再到今天出来最多丢一下人。可如今倒好,谁不知道皇上如今最忌惮燕王,他还上赶着往上凑简直找死!”
“找死倒也说的太严重了,毕竟这小子后台硬着呢。陈福,陈宁,陈水那三个阉人可都不是吃素的。皇宫十二监他家就占着司礼监,御马监,内官监三个监,加上这小子的百户是皇上亲自封的。皇上即便生气,最多也就出出气,不会当真弄死他的。不然头也不会让我们轻一点,真是便宜这个龟孙子了。”
“可惜啊,不过乘着这次机会名正言顺的教训一下,他这个被狗太监养的没种的也算是值了。这次可是皇上的意思,跟我们可是一点关系都无。我们可都手下留情了,是这小子身子实在太弱了。到时那三个太监要是---”
周围人还在喋喋不休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感觉身上那痛入骨髓的疼痛感觉一点点的淡去了。明明今日是个好天气,明明今日刚进宫时太阳还暖暖的。但此刻就这样趴在冰冷的还有积雪的石地上,听着那一声一声的阉党阉人之子。陈林却觉得通体发寒有那么个时刻,他简直就觉得他不是被人打了,而是被人生生的扔进了深不见底的刺骨冰潭中。
“林儿,林儿!”
迷迷糊糊中身子被突然牢牢的抱住,努力的睁开双眼。见自己正被二伯抱着,陈林不觉喃喃低低道:“二伯,我冷!”
☆、第4章
“刚才是谁动的手?”刚刚带着几名小太监进内的陈水,见陈宁正扶起满身鲜血的陈林站起,便立即高声道。
“陈掌印还请息怒---”见在场无人出声,陈林的上司千户鲁正堂忙站了出来。
但是刚刚站出的他,还未直起腰便见面前的陈水已经抬手向他挥来。
其实以他的功夫,他完全可以躲过这一巴掌。但事实上却是他根本就没躲,生生的挨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小太监的一巴掌。
整个锦衣卫衙门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年长的陈宁没有出声。陈水望着不远处正好出来的锦衣卫薛同知语气阴郁道:“皇上叫你们管教一下自己的手下,你们就是这样无法无天滥用私刑的。是谁说皇上的管教便是往死里打,今天我弟弟要是没事那就一切好说。若是他当真出个什么状况,那你们一个都别想好,到时---“
“阿水!”老好人陈宁将陈林交给自己的手下后慢悠悠道:“人家锦衣卫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你瞎叫唤什么。你弟弟如今也只是被人打了个半死又不是当真死绝了,用得着你这么激动吗?知道的明白你是心疼我陈家这唯一一个可以传宗接代的苗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仗着太子殿下的恩宠,给人家堂堂锦衣卫好看呢?”
“我---”熟悉叔叔的一切表情,陈水立马看了看四周。然后突然向面前的锦衣卫千户鲁正堂抬手鞠躬道:“大人,实在对不住。你也知道我这弟弟年纪轻轻就没了父亲,从小便孤苦无依怪可怜的。他好不容易才被我们接到京师,如今这还没过一个月就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自然着急。方才当真是我----”
“陈掌印无需如此,我是令弟的上司。薛同知当日将他交给我时便对着在下千叮万嘱,是我一时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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