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双白腹诽,几下擦干头发,就开始脱身上半湿的衣裳。
“你想干什么?”
本来没什么反应的司徒毓看见他脱衣裳的动作,如临大敌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瞪起眼喝斥。
莫双白自顾自地把xiè_yī扔到地上,好笑道,
“你怕什么?我又不强/奸你。外面雨落这么大,我又没地方去,只好在你这里将就一晚上,你不会这么绝情要赶我走吧?”
“哦……这样啊……嗝!”
司徒毓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打了个酒嗝倒回椅子上,赶苍蝇一样挥挥手,
“你爱留下就留吧……不要吵我喝酒!”
“酒有什么好喝的!”
莫双白卒一口,一脚踢在司徒毓腿上,
“我还没吃晚饭呢,你有吃的没?”
司徒毓抓抓头发,
“吃的?呃……厨房、厨房里好像还有……还有一包点心。”
莫双白应一声,熟门熟路地朝厨房走去,脚刚迈出门槛,就被司徒毓叫住,
“莫双白,你……”
“我什么?”
莫双白撑着门框回头。
司徒毓托着浑噩的脑袋,嘀咕道,
“你是不是胖了?腰上一团肉,丑……丑死了!”
莫双白知道司徒毓嘴巴毒,没想到这人醉了还能一戳一个准,正巧戳到他的痛脚。
想当初莫双白也是个写意fēng_liú的偏偏少年,芝兰玉树似的,迷死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可近两年不知是不是年纪大了,消化不好,吃点就长肉,最近几个月更是胖得厉害,小肚子都出来了。
还好,不显眼、不显眼!
他如此宽慰自己,咬牙瞪司徒毓一眼,
“你懂什么?这叫富态!”
司徒毓不敢苟同地摇头。
屋外的暴雨越下越大,完全没有要停的意思。
司徒毓枕着自己的胳膊睡在椅子上,空落的酒壶被他挤到地上去了,他蜷着高长的身/子,瑟瑟抖动的嘴唇偶尔发出一两声低语,似乎说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这场暴雨整整下了一夜,第二天早晨才止住。
大雨过后,街道被冲刷一新,四处泛着新鲜泥土的气息,没过多久,太阳也出来了。橙黄色的一个圆挂在天边,向来今日是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
宋明曦怕下午热,睡饱起来就吵着卓青出门——他对司徒毓的书画店还没死心。
有了昨天早上的教训,卓青也不敢再拦他了。吃好早饭,卓青帮宋明曦换好药,两人就手牵手——准确来说,是宋明曦牵着卓青的手——出门了。
上一世,除去卓青接送他上书院,宋明曦几乎没有和他一起逛过街。这次更是重生后两人首次一起出门。
他心中捺不住欢喜,看什么都稀奇。
银杏古巷长得很,还有许多小岔道,到处都有卖东西的商贩。一路逛下来,宋明曦的荷包都要空了,手里也要满了。给卓青买的几套衣赏一个小书架不算,掌柜承诺了会差人送到府上,卓青的手里也拿满了东西。
一串糖葫芦,一串糖人,一袋花生糕和一代麻片糖,虽然不重,但都是小姑娘爱吃的零嘴,卓青拿了满手怪不好意思的,宋明曦还要火上浇油,一会儿低下头叼走一颗糖葫芦,一会儿又要卓青拿花生糕喂他,百忙之中还抽空在卓青脸上偷香。
周围无数双好奇的眼睛盯着,要不是宋明曦紧握着他的手,卓青可能已经落荒而逃了。
还好通往司徒毓店铺的岔道离主街不远,也不长,宋明曦吃完糖葫芦和糖人也就走到了。
到是到了,窄小的店门却关着。
“少爷……”
卓青歉然地看向宋明曦,都怪自己不好,竟然忘了问司徒先生什么日子不开店。
“回去再罚你!”
宋明曦绕起食指在他掌心勾一勾,这个笨蛋,总是自己挖坑往里跳,他不“欺负”他都觉得亏了。
“……”
卓青默默低下头,连着三天,少爷不累吗?嗯,回头一定要炖些好的给少爷补补。
虽然有了借口欺负人,可特意来一趟却吃了闭门羹,宋明曦还是不甘心,于是走过去敲门。
“谁啊?”
居然有人应门。
宋明曦和卓青都露出喜色,原来司徒毓在家?
开门的却是个陌生男子,嘴角还沾着一小片糕饼屑,卓青愣了愣,礼貌地问道,
“这位公子,请问司徒先生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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