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男人,是个只会唱戏的戏子,现在年纪也大了,什么手艺都没有,再不趁着声名消寂之前回到戏台,以后专喝西北风,活活饿死吗?”
宋明晖的脸倏地阴冷下来,
“我养着你,你怎么会饿死?是不是谁给你说了什么?”
还用人说吗?
淮乐苦笑,有人把淮永都放进府里来了,不就是为了拔掉他,把宋明晖身边的位置空出来?
这个人,当真只会做生意,其他什么都不懂。
他们两个都是男人,无论在一起多久,也不可能有孩子。可宋家血脉单薄,宋老夫人更重子嗣,总有一天,不管被迫还是自愿,他都是要走的。
“离开我?”
宋明晖把淮乐圈进怀里死死搂住,凶恶地威胁道,
“想都不要想!你要再乱说一个字,我就把你关起来!”
身上传来的□□的束缚感意外地令人安心,淮乐将头抵在宋明晖的肩膀,闷声闷气地开口,
“你也别妄想享齐人之福,你是我一个人的,敢有别人,我咬死你!”
磨牙,张口,真的咬在宋明晖的锁骨上,咬出两排牙印。
“消气了?”
宋明晖好气又好笑,他招谁惹谁了,平白自己找肉痛?
“哼……喂,痛不痛?”
淮乐看到牙印上渗了点血丝,懊悔自己下手重了。
“不痛,要不这边再来一口?”宋明晖大方地把襟口扯开。
“我又不是狗!”淮乐破涕为笑。
宋明晖的表情柔和下来,抱着淮乐顺势倒在床上,安抚地轻吻他的眼角眉梢,
“以后别乱想了,除了你,我这辈子谁都不要。”
他一本正经地说着肉麻情话,脸红的却是淮乐,
“嗯……知道了……”
“乖。”
又一本正经地亲下他的嘴唇。
“明晖……”
“嗯?”
“你说要把我关起来,准备怎么关,关在哪里?”
淮乐一边在宋明晖腰侧画圈圈,一边抬眼看他,眼睛里似乎写满……期待?
宋明晖不语,忽然扯下淮乐的发带,捏住他的双手捆在一起,然后分开淮乐的双腿压向自己,在他耳边呢喃,
“先这样绑起来,再关到只有我才找得到的地方,好不好?”
淮乐红透了脸,
“好……”
夜深人静,宋明曦的生日宴早就散了,客人吃饱喝足满意而归,主人也累得早早歇息,此时只有许柔霜的院子里还亮着灯。
“小姐……”
紫玉吊着胆子,把刚沏的热茶放在许柔霜手边,小心翼翼地察看她的脸色。
许柔霜的脸色从来没这么难看过,幸好她还有个好消息哄她消气,运气好的话,小姐应该不会迁怒到自己。
“真是气死我了!”
紫玉的小算盘打得好好,迎头就被许柔霜泼了一身滚烫茶水,痛得她惨叫出声,许柔霜一记眼刀丢过来,紫玉赶紧埋头跪下去,捂住嘴不让声音外泄。
许柔霜心头的火这才散了些,表情还是阴沉沉的。
她原和舅舅一家商量好的,今日借口邀请他们为宋明曦庆生,实则是为了把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唐晓婉带进宋府,顺理成章又不打眼。虽然因为淮永失误,没把淮乐的名声搞臭,可有宋明曦和淮乐的流言膈应着,宋明晖多少会对他冷淡些。如果宋明晖疑心再重一点,可能慢慢就把淮乐这个人抛在脑后了。
唐晓婉正好借机趁虚而入。
本来许柔霜没想过打宋明晖的主意,直到年前她回舅舅家送节礼,与唐晓婉在院子里说话被顾滨看到,顾滨绕着唐晓婉转了几圈,忽而笑着问许柔霜,晓婉妹妹可许了人家?
唐晓婉摇头否认后,顾滨把许柔霜拉到一边说出自己的想法。经他一点拨,许柔霜的眼都亮了。她虽然颇受宋明曦喜爱,却不讨宋老夫人欢心,宋明晖对她也是不假辞色的,她在宋府熬了快两年,连正妻名头的影子都没看到,上头还压着个资历比她长很多又很得人心的卓青。如果唐晓婉能入了宋明晖的眼嫁进宋府,她无疑多条有力臂膀,实在助益良多。
更妙的是,唐晓婉是和淮乐一型的艳丽美人,正对了宋明晖的胃口。而且唐晓婉才十四岁,如花一般的年纪,还比不过早已成年,褪去青涩少年模样的淮乐?
许柔霜肯定自己稳赢不输,唐晓婉已经顺利踏进宋府的门槛,只要她在院子里“不小心”迷路,又“不小心”走到宋明晖的屋子里,再“不小心”撞见宋明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有没有发生什么不该的,还不是处于弱势的唐晓婉说了算?
可能是老天都在帮她。
许柔霜还担心因为淮乐要登台献曲,宋明晖会一直坐在大堂等。不料除了开席,宋明晖就没再出现过,想来他对淮乐已经不怎么看重。
许柔霜满心欢喜地偷偷引唐晓婉摸进宋明晖的院子,扑了个空不说,还被陈垣撞上,
不着痕迹地责难了她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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