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元七年自从开春以来,就不是很太平,又是旱涝,又是瘟疫的,边疆上还不安稳。
特别是西北一带,疫情已经蔓延了几个月了,每天都有人在死去,国库已经有三分之一的银子填在那里了,却至今还未得到有效的控制。
再发展下去,对佟朝绝对不利。
新任国师善药一事,他在车队抵达京城的那一刻就已经知道了,不过知道归知道,就算底下的人将他吹得神乎其神,他也还有那么一两分的怀疑,但就是这一两分的怀疑在维持到今天之前,就彻底没了。
他亲眼看到一个因为疾病在身,早就辞官在家的同僚,在吃了他的药之后,本来已经朽木一样的身体,重新焕发出了生机。
那不仅仅是简单的治病,而是让人从内到外的脱胎换骨,怎不让他震惊!
他看清同僚的变化之后,匆匆忙忙的就往揽月馆来了,连饭都没吃,可见他内心的急切,他只想来求一份“神药”证实一下,然后只等明天上朝就可以提出将国师的药送往西北,以解万民之苦了。
对于李丞相的这个请求,牧倾华倒是并没有拒绝,甚至在他走后,他就将自己关在房里,一心一意的炼药了。
这次的需求应该会非常大,他材料就算再多,也经不起这样的消耗,想了想,他还是去见了一趟叶重澜,把事情一说,然后让他以朝廷的名义打量批购他所需要的药材。
这一点并不难,只是叶重澜忽然就有些自责,他抱住牧倾华,眼神黯淡的说道:“我做不来一个好皇帝,明明原主记忆里时有西北瘟疫这件事的,可是我连想都没想起过他们……”
他的腰被抱得很紧,明明是非常迟钝的,可现在牧倾华却清楚的感觉到对方身上传过来的那种难过。
他抬了抬手,最后还是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就像安慰一个孩子一样来回轻抚了几遍,他动作轻柔,可声音却还是如往常一样平静,只淡淡的反驳道:“你怎么不是一个好皇帝了,如果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我才不劳心劳力的练那么多的药。”
叶重澜轻轻地笑出声来,因这笑容眉宇间凝聚的沉重终于散去,多了几分明朗。
这样的叶重澜,才是他喜欢的叶重澜,牧倾华不禁悄悄松了口气。
然后就听他道:“才不会!没有我道长也会帮他们炼药的,道长是个好人,我知道!”
被发好人卡的牧倾华:“……”
☆、 第十四章 进击的国师大人!
不到三天,所有的小药就做好了,丞相领了一大批人过来,欢天喜地的打包着带走了,牧倾华难得的做了一件好事。
不过,他也是比较满意的,报酬不菲,他的钱包鼓了一大截。
而揽月馆的名声,他这个新任国师的慈悲,却是慢慢传出去了,现在每月初一揽月馆所提供的,由牧倾华亲自炼制的药,在所有人的心中可都是梦寐以求的东西。
京城这面的事情暂且不提,远在万里之外的西北,赫赫有名,掌控着大佟王朝三分之一兵马的镇亲王也听闻了新任国师的大名。
镇亲王李继则是先皇一母同胞的弟弟,论辈分,叶重澜现在的这个身体也是要喊他一声皇叔的。
原主李歆元十四岁继位,虽然名正言顺,但终究因为年幼,李继则曾经当过几年的摄政王,连同几位先帝留下的老臣一同辅佐幼帝,处理朝政。
李继则少年时期就上了战场,武功高强,通晓兵法,百战百胜,十几年前,战神的美誉就一直笼罩在他身上,他也名副其实。
先帝刚刚驾崩的时候,免不了有些动荡,那段时间朝堂上风云暗涌,很多朝臣都在暗暗揣测,怀疑名震天下的镇亲王会不会把持朝政,会不会压制幼帝,甚至是会不会就这么——造反?!
几乎是所有人都这么担心着,就连原主李歆元也曾经几夜几夜的睡不着觉,生怕哪天就有人跑进来和他说,镇亲王反了。
这么担心着,然后就几年过去了,知道李歆元十八岁亲政,镇亲王和几位老臣一起归还政权,然后带着自己的亲卫队直接回了自己的封地,其他人都没缓过来。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点波澜都没有的就放弃了滔天的权势,还政与帝王了?所有人暗暗松了口气的同时,更多的却是匪夷所思。
一点都不符合历史定律有木有!
可事情就这么发生了,李歆元能力不差,在没有多少阻碍的情况下没有几年的时间就巩固了自己的帝位,直到崇元十六年,镇亲王李继则与齐王合谋篡位,夺了他的江山,杀了他所有的子女——当然,齐王和贺晴珍所生的那个孽种除外。
当京城宝贝攻破的时候,当他的子女被齐王一个连着一个当猪一样宰杀的时候,他却被贺晴珍的一碗毒药害的躺在床上,整个人都动弹不得,连扑上去和敌人同归于尽都做不到。
李歆元是在极度的悲痛和恨意中断气的,像一条狗一样,死的毫无尊严,这也是他信错人的报应,所以他留给叶重澜的怨气执念才那样的深。
这辈子也要用最残忍的手段报复回去才能甘心。
如今,齐王已经死了,贺晴珍牢牢的被他掌控在手里,只要满足了原主的“慢慢折磨,以最让对方恐惧”的方式好好回报过去,也没什么难的,真正棘手的却是镇亲王李继则。
到底是手掌兵权的,一个处理不好就会招到反弹,李继则是亲王,是皇帝的亲叔叔,战功彪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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