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郑奕没有到景余州,当然,迟衡也不太关心这个,郑奕很狡猾,想抓住他可不容易。不过,自己已把安州搅得天翻地覆,郑奕就算曾和容越一起,见此形势必然也会舍弃。
郑奕很狡猾,他一定会珍惜容越这个筹码。
如此一想,心顿时安定了许多。
四月末,暖风和煦。
拂过暗波拂过迟衡乱蓬蓬的短发,很快他就倦意四起,这一觉昏天暗地,但梦魇并没有放过他,才一入梦,那些鬼就从火里、水里跳出来纠缠,一个一个瞪着眼垂着舌过来,迟衡手持利刃来一个削一个,眼前血肉模糊,渐渐的他的手也微微发酸。
这些鬼都不足为奇。
迟衡总觉得后背很凉很凉,有人似乎站在他背后一样,他豁然转身,却空空如也。
如此这般三四个来回,迟衡转了好几个圈圈,都扑了空。脊背越来越凉,迟衡将最后一个噩梦血刃之后,站在空旷的原野里,阴风四起,他反手握紧了利刃,不再转身,而是静静地伫立着。
听着冷冷的风一下一下刮过。
听着叶子翻动的兹兹声一下一下刺穿耳膜。
就在这嘈杂的声音,一股轻微的凉风从左后方轻袭而上,迟衡瞳孔骤然一紧,握着利刃的手果然向后一肘一抹,咚的一声鲜血四溅。
迟衡豁然起身,大睁着眼睛,一颗一颗的汗珠落下。
平石上,宇长缨痛苦地一手捂住腹部,一边用不明所以的谴责和恼怒的眼神看他。
迟衡明白了,一定是宇长缨睡在自己身边,结果刚才那梦……虽然手中没有利刃但那向后撞击的力道可不会小。迟衡抹掉涔涔而下的汗,上前将宇长缨扶起,尴尬地说:“还行吧?伤到要害了吗?我经常做噩梦,控制不了自己。”
宇长缨咬得牙齿咯吱咯吱的响:“你来试试!”
也幸好是梦。
宇长缨缓过最痛的劲,直起腰来。见迟衡还面色尴尬,不由得调笑道:“做梦还这么猛?不是说你常跟容越一起睡吗?他是怎么防备这种‘偷袭’的?还有端宁侯呢,他只怕连一根手指头都受不了吧?”
这人,缓过来就嘴利。
迟衡拍了拍手掌,噼噼啪啪很响亮很有节奏的五声:“下次离我远点,离近了就是祸害,你要累了就歇着去,我再到襄石阜溜达溜达。”
听见掌声迟衡的马飞驰而来,鬃毛飞扬,奔到迟衡宇长缨身边,亲热地低下头蹭着宇长缨的衣服。
迟衡奇道:“我这马性子烈,你什么时候将它驯服了?”
宇长缨但笑:“将军准备去哪?我方才想起,襄石阜人好赌,常在晚上聚一起玩耍。咱们趁夜去搜一搜,兴许还有线索呢。”赌场里三教九流皆有,有个什么传得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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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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