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惊澜心中疑虑,欲将楚慕寒叫起来问话,但一想白天时他凶神恶煞的样子,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对他也产生了些许的敬畏,便想着趁机逃离楚慕寒的“魔爪”。
既然斗不过,总能躲的过吧!
窗外月光正好,不得不承认楚慕寒是个挺能享受的人,纵使夜色笼罩在屋里,云惊澜也能瞥到这间寝室结构装饰十分古朴华贵,轻柔的光线透过窗棂探进屋子里,恍惚之中楚慕寒的身影孤独而又遗世独立,云惊澜心里一动,不知是何滋味。
蹑手蹑脚的往门外走,云惊澜做贼心虚似得脊梁发冷,耳朵竖起来敏感的接收着身体以外的各种声音,寂静的夜色之中仿佛只剩下她剧烈而又狂乱的心跳声和轻微到可以说不存在的脚步声。
“你想去哪里?”
云惊澜头皮一紧,心脏刹那间骤停。
没有回头,已经知道楚慕寒站了起来,他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之中显得很是突兀,清泉石上流,雨水打芭蕉,慵懒而又冰寒的感觉迅速将云惊澜笼罩。
“我口渴,找杯水喝!”
沉默良久,云惊澜才逐渐平复下心绪,找回自己的声音,同样简短的回答,只不过随便扯了个谎,不用想楚慕寒也清楚的很!
“过来!”
……
命令一般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云惊澜瞬息之间竟然动弹不得,对他的态度表示很气恼,也格外想尝试一下“忤逆”他的举动,但潜意识告诉她,此时还是识时务点的好,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桌上放置有一个类似于茶壶的容器,旁边几个琉璃盏晶莹剔透,月夜下闪着莹润的光亮。
细细碎碎的水声响了片刻,云惊澜转身回眸之时,楚慕寒已经倒好了一杯不知是茶是水的东西。
目光幽深,灼灼其华。
鬼使神差一般,云惊澜淡定的接过玉盏,一饮而尽,完全忽略了楚慕寒微微惊讶的神情。
突然间感觉不对劲,舌尖上**辣的滋味实在难受,口腔里满是令人生厌的味道,就连喉咙里也火烧火燎的难受,似乎有千万只蚂蚁一同噬咬一样,云惊澜骤然变色,一张俊脸扭曲成一团。
“楚慕寒,你给我喝了什么!”
强忍着喉间苦涩辣意,云惊澜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眼,然后恨恨的瞪着楚慕寒,眼睑之上全是痛苦。
“噢,原来你不能喝酒!”
楚慕寒话语戏谑,眉目略带笑意,煞是好笑的看着挣扎在生存线上的云惊澜,气定神闲,安然自在。
整个冥王府里的人都知道,冥王爷喜好酿制桃花酒,每年春日野穹,桃花芬芳馥郁之时便是采集桃花的最佳时节,冥王府在城郊西处有一个园子,里面围着种植了各种各样的桃花,楚慕寒说过,哪怕是一片花瓣也要亲自甄选,酿制出来的桃花酒必然醉人。
然而冥王爷从来不给自己之外的任何人喝。
云惊澜大惊,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前世的她是对酒精过敏的,只要沾上一丁点,便会全身起疹子,奇痒无比。
似乎注意到她的不适,楚慕寒目露惊疑,第一次怀疑自己酿酒的技艺。
楚慕寒没有掌灯的习惯,云惊澜是知道的,夜幕之中的楚慕寒身形欣长卓然屹立,一半惊人样貌熠熠生辉,一半被毁容颜令人生畏,奈何云惊澜视线已然模糊,看不清楚对面之人脸上浮现着的微凉笑意到底是何意味!
脑袋里昏昏沉沉,身体摇摇欲坠,实在是难受的很,若果比较起来,这杯酒,可能比她从前接触过的任意一种都要浓烈。
怒火中烧,云惊澜陡然向前一步,醉人而又苦涩的吻已经落在楚慕寒唇上。
冰冷醉人的味道袭上心头,两人都呆立当场,不知所措。
温软的身体靠近,楚慕寒轻而易举的闻到了近在咫尺的酒香味,一时间沉醉其中,脑袋里“嗡”的一声凌乱,全身的血液都涌上头顶。
下意识的抚上她的背,突然间感觉唇上急速一痛,温香软玉不再,一阵风似得,女子已经逃一般的破门而出。
冷风迎面吹来,月夜逶迤,云惊澜奔向宁园,只觉得周身阵阵眩晕,腿脚下也似乎发软,心跳如同惊雷一样,凌乱如麻思绪万千。
云惊澜,你都做了什么,你是疯了吗?
屋里之人怅然若失,楚慕寒扬手轻轻抚着刚刚被咬过的唇,一丝邪魅的笑容爬上嘴角,目光如炬。云惊澜,这可是你自找的!
第二日一早,云惊澜早早起床穿衣,阿悄打着哈欠进门伺候,却在看到云惊澜的时候大惊失色,吓到连脸盆都摔在地上。
“咣当”一声震醒了正在神思缭乱的云惊澜,想也不用想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有些同情的看了看呆立着的阿悄,兀自走到铜镜前整理姿容,仿佛对满脸的红疹子视而不见。
脑海里仍然回荡着昨夜的脑袋发热之时做下的蠢事,懊恼之意几乎将她整个人淹没,云惊澜啊云惊澜,你可真会给自己找事情!
“主子,您这是怎么啦?昨夜您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记得昨天您不是跟王爷在一起吗?可是被毒虫咬到了吗?要不要奴婢去找个大夫来……”
“住嘴,再敢说一句,我就把你发配到后院去打扰茅厕!”
屋子里瞬间寂静下来,阿悄出于安全问题忍着心中疑虑没有再问,眼睛还是忍不住往云惊澜身上瞟着,似乎非要给她看出一朵花来。
这满脸的红疹子,着实惨不忍睹!
发生了那一件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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