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告陛下,孙妃娘娘求见!”
太监轻声开口,承启帝眼中一冷,慢慢说道:
“子晋已经等在太庙里了,你们两人此时便前去吧,好好祈福,也为自己积累些阴德!”
莫名其妙!
皇帝的话总是绵里藏针的,楚博文心思粗鄙,自然不懂得此话何意,一脸懵逼的看着楚慕寒,奈何对方已经先行告退,不再搭理他。
两人见过皇帝,便一齐驾车向太庙的方向前去,因为有专人带路,时间便缩减了许多,赶到太庙时不过日头全然升起。
任务自然已经分配清楚了,三人除了每日吃糠咽菜之外,其余时间都必须在佛堂里度日,每日抄写经文,诵读经书,还需态度虔诚认真。
湘王不用说,太庙里上上下下定然已经打理妥当,娇纵惯了的他可用不着陪着两人一起吃粥打坐,意思意思就行了,反正他也知道此次大动干戈到底是何意味。
而楚慕寒和楚博文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何妃虽然身居妃位,但之前一直被孙妃压制着,手脚也伸不到这里来,更别说照佛端王了。
楚慕寒倒是不甚在意,一路走来面上波澜不惊,仿佛不是去赴一场未知的惊险,而是赶往一场盛大的宴会一样。
这样的态度让湘王感觉甚是不满,居然没有半分敬畏之心,实在可恶!
“本王已经等候多时,为何你们至今才到,莫不是因为你们本来就不愿前来,如此懈怠,看我不禀告父皇,记你们一个大不敬之罪!”
楚子晋怒气冲冲,一开口便兴师问罪。
佛堂门前并无多少行人,来往的极少数人也是非富即贵,听到湘王如此愤怒之语,有几人便停止步伐,时不时地向这里瞟上一眼。
“湘王殿下何必恼怒,此时时间正好,何来来迟之说,倘若湘王非要因这等小事治罪的话,王兄也无话可说,带你禀报父皇,父皇会亲自告诉你我们两人之前去了哪里,到时候可不要惧怕父皇说你小肚鸡肠了!”
楚慕寒冷不丁回击道,声音清冷狠戾,神色从容,眼睑之上甚至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他们两人在谈天说地。
“你……”
楚子晋恼羞成怒,一口气憋闷在胸腹,楚慕寒不冷不热的话正好戳中了他的痛处,自从上次的事情过后,他已经许久没有见过皇帝,更别说去告状了。
一直以为楚慕寒就是一只软弱的羔羊,只能依附于他这只狼才能求生存,没想到这他活脱脱就是一只老虎,之前还真是小看他了。
“你别得意,未来半月之内,本王有的是法子让你乖乖听话,到时候希望你还有这么好的口才!”
“那就拭目以待吧!”
楚子晋挥袖离去,楚慕寒也施施然走了进去,只留下楚博文一人目瞪口呆的站在门口,两人针锋相对根本没有他说话的份,这才明白原来他不过是一个炮灰罢了!
三间正房,只有一间是朝阳的,清风一边收拾房间一边嘟囔着表示不满,冥王府里楚慕寒的房间可是全府阳光最好的。大夫说这样有利于他病情的缓解,可是到了这里竟然住在这种阴暗潮湿的地方,更可恶的是旁边还有一个茅厕,风一吹来味道实在不敢恭维。
楚慕寒正淡定如斯的坐在一旁看书,听了清风抱怨的言语眉头一皱,清风察觉不对,连忙噤声不语,沉默良久。
这只不过是湘王报复的第一步而已,如果连这些的都忍受不了的话,未来十五天乃至以后的日子里,拿什么与这头狼斗!
两人简单吃过午饭,楚慕寒只身一人前往佛堂抄写经文,留清风坐镇后方。
打坐,念经,抄经……
日子就这样顺风顺水的一天一天过去,三人关系本就不佳,共处一室也实在难受的很,除了头几天一同吃饭诵经之外,后来的日子三人都是各自解决饭食。
湘王气焰嚣张,但也不至于太过分,往日里就对楚慕寒心存不满,这几天仿佛找到发泄的关口一样,奈何楚慕寒就想去一团棉花,再怎么刺激也都无动于衷,不过是些口舌之争罢了,谁也奈何不了谁。
离月圆夜越来越近,清风愈发忧虑,楚慕寒依旧气定神闲,每三日一粒的药他一次也没有落下,只是那满满一小包的蜜饯,他却怎样都舍不得品尝一二,丹药的确苦涩的很,入口即化,那股浓烈的苦味便会一直蔓延到心里,不知怎么的却让他感觉无法言说的蜜意。
盛夏已经来临,太庙正处于皇城最南最高处,每日太阳一升起便开始曝晒,直到日落西山,炎热的气候让楚慕寒很是难忍,体内的热毒仿佛就要被唤起,他吃药的日期也不得不改为两日一颗,清风心里急躁,再三请求回府,楚慕寒却始终不曾答应。
五月十二日,离月圆夜不过三日之期。
这几天楚慕寒已经明显能够感受到体内毒素蠢蠢欲动,时不时地就发作一回,每每令他身心俱疲,楚子晋似乎看出了些端倪,愈发胆大妄为起来,变本加厉的挑战楚慕寒的忍耐极限,似乎是刻意逼迫一般。
楚慕寒再怎么意志力顽强,面对足够摧毁常人心智的病魔之时,他也只能竭尽全力的抑制,太庙里不比冥王府,白天阳光整日照射,到了夜间灯火通明从未有过黑夜,楚慕寒睡眠极度欠缺,身体每况愈下。
悄然观察的湘王知晓这几日就是楚慕寒的关口,一而再再而三的刁难,这可是在皇宫里,若是在月圆之夜引来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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