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头,别哭得跟小孩子一样,眼泪鼻涕的一大把多影响形象。”季尚东边开玩笑边递给她一块方巾,“开心点,我们到家了!”
家?秋童一怔,忙睁开眼睛向车外看去,只见车子停在一家酒店门前,闪闪烁烁的小红灯排列出几个颇为人性化的字符:欢迎回家!
原来是这个家啊!秋童哭笑不得地瞪了他一眼,随手接过他的方巾抹干了脸上的泪水。
“我们就在这家住一晚吧!可以吗?”尚东征求的眼神看着她。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秋童点了点头,“好吧!”
尚东边下车边说道:“咱们先订一下房间,然后出去四处逛逛。怎么样?”
这个提议与秋童的想法不谋而合,她忙不迭地点着头,“嗯,好,行!”
尚东唇角一勾,乌眸中泛起莹莹的笑意。
停好车,登了记,订了两个房间,尚东询问好一切事宜,便仿佛卸下千斤重担一样轻松起来,转身向门外走去,有意无意地牵着秋童的手,“走!出去看看!”
秋童用力一挣却没挣脱,尚东的手反而握得更紧了。大庭广众之下又不好多说,秋童只好随了他走。好在天色已晚,大街上的行人不是很多,秋童暗暗庆幸没有碰到熟识的人。
尚东兴致勃勃地边走边看,完全一副游玩观赏的表情。秋童任他拖了手走,嘴巴不满地嘟着,倒像一个心愿没被满足的妹妹勉强跟在洋洋自得的哥哥身后。
慢慢地,秋童的注意力转移到了他们走过的每一个地方上。
洛川小学,这是她和云扬最初读书的地方。云扬大她三岁,她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云扬已经在读四年级了。那时扎着两只朝天辫的她傻傻的什么也不懂,每天上学放学都由云扬牵了手来去。班里调皮的孩子会追在他们身后喊:秋童是云扬的媳妇!
媳妇是什么?她不懂,还会傻傻地问云扬,而云扬就会笑着去追打那些饶舌的孩子。孩子们哄笑着四散逃跑,云扬再返回来继续牵着她的手。
学校旁边原先有一个卖煎饼果子的小摊,现在已经搭起了一个简易门房。秋童特意看了看摊主,竟然还是原来的夫妻俩!只不过岁月催人老,两人的脸上都增添了好多皱纹。
有时候起床晚了来不及吃饭,云扬妈妈都会塞几块钱给儿子。云扬总会在这儿买上一个热乎乎的大煎饼果子,切成一大一小两半,大的给秋童,小的自己吃。而秋童,每次吃到一半就会说饱了,剩下的一半硬塞到云扬的手里,笑着看他三口两口吞下去。
秋童的嘴角噙上了一丝笑意。
“想吃吗?口水都流出来了!”尚东的玩笑把她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来一半尝尝!”尚东把一半煎饼果子塞到她手里,自己迫不及待地吃着另一半。煎饼果子热,烫得他龇牙咧嘴的。
秋童瞬间恍惚起来。眼前的人跟云扬的脸重叠起来,令她一时分不清是真实还是幻觉,仿佛云扬穿越时空站在她的面前。
“嗨!别看了!没见过帅哥吗?想看回家再看。”尚东在她眼前摆了摆手,拉着她继续往前走,嘴里还自恋地嘟囔着,“这么花痴还了得吗?也不怕人家笑话!”
秋童回过神来,甩开他的手,“你才花痴呢!我是在看某人下巴上的韭菜叶好不好?那副贪吃相,好像刚从牢里放出来的一样!”
什么?某人顿时凌乱,赶紧擦着自己的下巴,“哪儿?哪儿?是这儿吗?”
你就擦吧,擦破了皮可别怪我没告诉你,这煎饼果子里根本就没放韭菜!
秋童转过脸去,慢条斯理地品尝着手中的煎饼果子。
待到尚东察觉上了当,秋童早已吃完了煎饼果子,舔了舔嘴唇看着他,“渴了。”
“……”尚东哭笑不得地瞪着她,最后还是跑到不远处的一家超市里买了两瓶水回来,拧开瓶盖递到她手里,“给。这就开始把我当使唤丫头了?”
“你以为向导是白当的吗?”秋童喝了两口水,瞥了他一眼,“就你这样,五大三粗的还想给我当使唤丫头?我怕带不出门去!做个拎包的倒还将就。”
“好吧,那就做个拎包的吧!”尚东一副无奈状,向她伸出手去,“包给我吧!”
“算了,我包里真金白银的可不少,交给你我不放心。”
转过街角,一条幽深的小巷出现在面前。巷口一棵粗壮古老的大柳树,此时正沉默地立在暮色中。树下的石桌石凳还在,只是没有了过去的人的影子。
在这儿,云扬教会了她下象棋。可是每一次和他下棋她都会输得一败涂地。那一次她输得火起,非要把象棋的规矩改了,缠着云扬和她再下一盘。
这一次她大发神威,赋予了每颗棋子特殊的功能。先是她的卒子过了河,立刻展示出神车一般的本领,一刀斩杀了云扬的马,横冲直撞,可进可退,所向披靡;接着象又跨越楚河冲到他的地盘上,大脚踩烂了他的车,还美其名曰“飞象”。在他严防死守的情况下,又突生谍变,竟然利用他的士杀死了他的老帅,说这个士是她的卧底!只看得云扬张口结舌,心惊肉跳,最后只好举手投降,连呼佩服!
想起云扬当时目瞪口呆气极而笑的表情,秋童的脸上忍不住浮现出了笑容。
好久才想起身边还有人在,转脸看他,却见他也是满脸痴呆呆的笑容,不由地心中惊愕,喝问道:“你笑什么?”
他反问:“你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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