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的脚步声很轻,可是落在柳湘琪的心间却如同千钧之坠,尤其还伴随慕初晴的呼吸声。
在这短短距离后,是开始还是结束,柳湘琪的心里充满了期望,但也害怕至极。
“大小姐,还请让开。”君临在距柳湘琪半丈时,居然停下了脚步。
看样子,君临并不想动手,否则以柳湘琪的力量根本就拦不住。
柳湘琪自然看出了君临的选择,当下从身侧让出一道路,微笑道:“你背了晴师妹,就要对她负责么?”
君临没有丝毫犹豫,应道:“是,多谢大小姐让路。”
柳湘琪摇头道:“君临师弟可记得,你也背过我,我也曾像晴师妹这般,靠着你熟睡过。”
君临心中猛然一震,知道柳湘琪说此话的用意。
柳湘琪又继续道:“你要对晴师妹负责,可又想过小瑜?”
君临点头道:“想过,对初晴负责,不影响我对湘瑜的感情。”
初晴?湘瑜?
如此亲密的称呼让柳湘琪莫名地妒忌,为什么称呼自己就是大小姐,就连称呼师姐也很少有过。
“你这是脚踏两条船,就不怕覆水吗?”柳湘琪让开的道路又再次被堵住,其模样就像一个打翻醋坛子的小女人。
君临很认真地想了想,摇头道:“不会,我可以灵木元素化,脚可以伸得很长。”说罢,还特地踢了一脚,化作灵木伸长了数丈。
柳湘琪气得跺了跺脚,道:“不要给我偷换概念,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君临解释道:“知道,还是那句话,就算我的脚不能伸长,但初晴和湘瑜同在神木宗这条河里,我就不会让她们任何一个翻船。”
不得不说,这答非所问的解释,着实有些气人,可这种解释往往最有效果。
柳湘琪急问道:“那我呢?”
“我只有两条腿。”君临很清楚柳湘琪的用意,但凭她和柳湘瑜的敌对关系,就不可能是在同一条河里。更何况,把柳湘琪和柳湘瑜放在一条河里,那就不再是船,而是两条会互相蚕食的鳄鱼。
柳湘琪轻轻一叹,望着君临背后的慕初晴时,眼中的泪珠滚涌而出。但是骄傲如她,自然不会让君临看到自己的脆弱。
“你走吧,替我好好照顾晴师妹。”柳湘琪再次让出一道道路,自己站在一个漆黑的角落里。
“我会的。”君临心里滋味也复杂到难以解释,一步步经过柳湘琪身旁时,忍住朝其望了一眼,四目在黑暗中相遇,却怎么也不能相互交织。
“君临师弟,你就这么确定救你的人是晴师妹么?”柳湘琪似乎心有不甘,最终还是说出了这个问题。
“不是她还能是谁?”君临给出的解释很牵强,却也是最有可能的答案。
然而,真相往往就出藏在这些答案的背后。
“我也在这里,你就没有认为是我么?”柳湘琪的声音很小,再这句反问过后,就准备向君临坦白。
只是还不等她说出下一句,君临一语就浇灭了她所有的热情。
“不可能是你,如果是你,我睁眼看到的人定是你,”君临没有回头,继续向前走去,“以我对你的了解,如果是你救了我,你一定会用这件事来要挟我对你负责。”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女人么?”柳湘琪的内心就像被刀扎了一般,随后又掉落了冰窖之中。
君临微微点了点头。
不知道君临是不是故意这般作答,但对柳湘琪的伤害却是爆点。总之,柳湘琪没有再说一句话,神色木讷,丝毫没有往日的风采。
这就是失恋的感觉。
不过,虽然口头这样对柳湘琪说,但是暗地里却不断询问小虬。而小虬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也不知道它知不知道是谁救了君临。
随着两个人的距离越拉越远,柳湘琪的渐渐哭出了声音。尽管表面上一直很坚强,但实际上仍不过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子。也需要有人疼爱,尤其是在神木宗这样的环境下长大。
君临想要回头望柳湘琪一眼,但是碍于柳湘瑜的关系,他只好加快脚步,让她能彻底消失在自己的事业里。
“君临小子,如果真是柳湘琪委身救你,你会怎么办?”小虬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甚是欠扁。
君临没有回答,也不敢回答,甚至连想都不敢去想。如果可以,就永远不要让这种情况发生。
“君临小子,你还是太弱了,一昧迎合别人不是什么好事,要懂得掌控。”小虬说这话不知道有什么用意,却成功引起了君临的注意。
“掌控?怎么掌控?”君临虚心求教,“掌控什么?”
可是小虬的声音又沉寂了下来,总是这般悬吊君临的胃口。其实,君临的心里也清楚,如果一切能照自己的意愿发展,那必然是两全其美的事。
然而,在感情方面上,他一直都很被动。
忽然,慕初晴缓缓转醒,双手撑着君临的肩头,迷迷糊糊地向四周望去,晴空万里,光芒照射得眼睛都难以睁开。
“这是哪里啊?”慕初晴似乎还没有发现自己被人背着,抬脚就想落地。
“不要动,”君临紧紧搂着慕初晴的双腿,“你喝醉了,我就把你带出来了。”
慕初晴大惊失色,不由四下张望,道:“快放我下来,我还要去寻景芝草和秋霜叶呢。”
“你指路,我背你去。”君临拒绝将慕初晴放下,“这个地方很危险,你需要有人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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