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合打断了他,“我他妈不是问你怎么认识的,是问你怎么追上的!”
蛋蛋寻思半天,“怎么追上的?”
陶合满肚子怒气,“还不是因为他被人把脑袋开瓢了么,缝了好几针,我头一次被打成那样,总以为自己要死了,就趁着去医院的路上抓紧时间表白,结果他就同意了。”
话说陶合上学的时候就没少跟人打架,除了让季姚揍的挂过彩,其余的时候基本上都没什么事,谁知道季姚大学毕业那年不知道怎么就惹到了一群社会小青年,给人堵学校图书馆后头的小道里,正赶上陶合去季姚学校看他,听说这事给蛋蛋打了电话后,等不及人过来就先上去了,后来蛋蛋带着人过去的时候,陶合脑袋都成血葫芦了,在医院躺了一个月,至今脑袋上还有疤,头发长点还能遮住,太短了也就不行,总之陶合为季姚做出的牺牲,除了干洒热血,还有永远的告别了小平头这个发型。
“哦,那次啊,擦,别说季姚了,你跟我表白我都同意啊,”蛋蛋恍然大悟,“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其实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你俩给给那么多人堵着了,而且本来人也是冲着季姚去的,为啥你被打成那样,人家季姚就没啥事呢,是不是因为你比季姚长的难看啊..啧啧啧..这年头群殴长的好都吃香..”
陶合神色凝重,“其实当时我一看人多,就想先上去好好跟他们讲道理,拖延时间等你们过来,没成想忽然有人上来就说我是傻逼,我当时就被激怒了,你也知道我最讨厌人说谎。”
蛋蛋望着他,“所以,你提这事到底是想说什么?”
陶合不太高兴,“说远了,说远了,我得意思是,你看我家季姚多有同情心,要不然咱俩去外头买个轮椅吧,再给脚上打点石膏,季姚回头看见应该会心疼我吧..我再跟他表白,他一同意,也不枉费我万里迢迢的飞回来啊…”
蛋蛋有点傻眼,“..轮椅?你也太能折腾了…这..这不太靠谱吧..”
陶合兀自点点头,“看你反对的也不太强烈,这事就这么办吧。”
接着就起身跟蛋蛋伸出手,“走,买轮椅去。”
蛋蛋拉上陶合的手,“还要手拉手去啊..”
陶合啪的打掉他的手,“我的意思是让你扶着我点..”
蛋蛋上去扶着陶合,“你怎么突然就病重成这样..之前不都自己能走么。”
陶合缓慢的行走,“你懂什么,我这是练习腿脚极不灵便的样子,省得倒是装的不像再给季姚看出来..”
***
家里被大妈收拾的焕然一新。
夕阳落在地板上,光晕细碎。
电视里播放着时事新闻,可季姚却一点也看不下去。
胃里的绞痛越发的明显,拧着劲,时刻的提醒着季姚该吃东西。
季姚起身朝冰箱走去。
现在里头连一块生肉都没有了。
季姚关了冰箱,正打算去倒水,就听见门口开锁的声音。
陶合坐着轮椅进了门,双手鲜血直流。
季姚倒水的动作停滞,“你怎么了?”
陶合苦不堪言,“哪个孙子外头地上洒这么多玻璃碴子,操他娘的两个轮胎都扎爆了,还卡在缝子里扎我手了!”
季姚放下手里的杯子,神情淡漠,“你坐轮椅干什么?”
陶合费力的用手滚着瘪了胎的两个钢圈,整个人上下震颤,“我脚坏了?你忘了?不过季姚你不必自责,我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
季姚眼看着这个人艰难的在地板上行轮,“昨天晚上你不是挺好的么,怎么这会严重成这样..”
陶合累的脸色蜡黄,“季姚,你来推推我吧,我要累死了。”
季姚脸上没什么表情,“你下来走两步吧,根本也不用一直坐上面,你又不是两条腿都坏了。”
陶合眼看着计划一步一步彻底崩盘,就有点想发火,
“季姚,你怎么一点也不同情我啊?”
季姚望着陶合脚上的石膏,默不作声的上去扶陶合站起来。
陶合心满意足的靠在季姚身上,一手搂肩膀一手搂腰,勉强的将自己一米八几的身躯挂在季姚身上,“我就知道你还是对我好..”
因为身高差距的原因,季姚整个脸都埋在陶合胸口上,只听他冷声开口,
“让开,挡视线了。”
陶合悻悻的松开一只手,直起腰由着季姚把自己朝沙发那边扶。
这一路陶合都走的很慢,享受着跟季姚并肩而行的心里快_感。
季姚将人放在沙发上,“伸手,我看看扎了多少玻璃进去。”
陶合幸福的冒泡,在季姚眼皮底下摊开手心。
季姚看了看,去餐桌取了牙签,又拿了干净的毛巾过来,先把手掌上的血污擦去,接着就一用牙签小心的将卡在肉里的碎玻璃碴挑掉。
陶合一动不动的盯着季姚。
完全没平时那个冷漠疏离的样,生的鼻子是鼻子嘴是嘴的,怎么看怎么可心,直看的陶合恨不得上去啃两口,
“季姚,你给我当对象呗?”
季姚头也不抬,“不行。”
“求求你了…”
季姚没说话,挑完一只手,又开始挑另一只。
陶合垂头丧气,“那我今天早晨送你的小骷髅你喜欢么?”
“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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