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眉菀身后的侍女情急之下绕到她身前去挡,瘦削脸颊替白萍承下一记耳光,捂着脸弯膝跪下,急切劝阻道:“求小姐莫气……”
秦眉菀瞪她一眼,心中又是生气又是心疼,想起从前她对白萍动过一回手后,自己倒是安然无恙,隔日却发现自己的这位心腹侍女脸颊红肿,痕迹三日才消。秦眉菀怒气冲冲地找唐桥渊说理,唐桥渊却漠然回道:“簌语是你的人,白萍便不是我的人了?”
秦眉菀理亏在前,那时再过生气也讨不回好处,只好认亏,从此即便在府中横行霸道,都不得不对白萍多加忍耐几分。
秦眉菀自回忆中出来,敛眸轻吸一口气,目光幽幽望向白萍,似在透过她看另外的人,忽然间想到,如果只是一位侍女总管便能让唐桥渊护短成这样,那不知那位捷足先登之人,能有多了不得?
——恐怕随随便便都能压了她的气焰。
所幸,她还有一只唯有自己才知晓的筹码握在手中,且在她看来,这是毫无悬念、必能赢回所有的筹码。
“呵,白萍姑娘,”秦眉菀忽然神色一转,对眼前姑娘换作笑脸,方才倾泻出的怒气一扫而空,心平气和地回应她的话道,“我可不是什么体弱多病的药娘子,不过行路半日,还不至于累得走也走不动……眼下回到唐府,自然是先去看望表哥。”
白萍听她有意用上一个“回”字,但觉反感至极。然而她哪怕再不将秦眉菀放在眼里,都终究不能太过逾矩,毕竟主仆有别,只好陪她挂着一脸假笑道:“表小姐,这便不巧了……庄主现下正忙着,若无允许,任谁都不能擅自接近主院。”白萍顿了一顿,眼看她脸色越发不好看,又悠悠补充道,“庄主特地说了,谁都不例外。”
最后几字被咬得格外清晰,秦眉菀彻底感到挂不住颜面,气恼地哼一声,甩袖转身离去。
白萍微微侧身目送她直至背影消失,唇边笑容褪去,眸光极为不喜。
她身后的两位侍女终于放松僵直的身子,刚来到府里的小姑娘在旁人见不着时还显得相当活泼,彼时见身边已无危险气息,立马声音清脆地笑了起来,唤她道:“白萍姐姐真是了不起……跟庄主说话时一点儿都不害怕,跟这位表小姐说起话来更是厉害!”
一人这样说罢,另一位忙出声附和。
白萍回首,两人稍稍收敛,闭上嘴不再胡说八道,只有眼中还留着笑容。片刻之后,白萍便也浅浅弯唇,提醒道:“刚才那位不是好惹的主,你们二人初来乍到,往后遇见她尽量绕着走,若瞧着她做任何古怪事情,都别忘了告诉我一声。”
“是,白萍姐姐,”两位侍女颔首施礼,“我们记住了。”
白萍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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