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灯光照亮了屋子,赵默站在墙角灯线边上,正直地目光看向门口探头探脑的赵军,然后一本正经地问他:“干啥啊?”
赵军拽着门帘往自己的脑袋上裹半圈,脸上有点发红,支吾着说:“我就是想看看你跳那个舞,你怎么也不开灯啊?”
他本来只是想在门口偷着看一会就回去睡觉,没想到西屋里黑漆漆一片,他根本连赵默的影子都看不着。
一看二弟这幅样子,赵默寻思着不让他看他肯定也睡不着,就走过去把被他蹂躏的门帘掀开,说着:“进来看吧,外面多冷啊!”
“嗯,我上炕里去,你快跳吧!”赵军麻利地跳上炕,盘腿一坐,俊秀的脸上是一副纯良无辜的表情,“我只看着不出声,不会打扰到你的。”
赵默瞅他一眼,忍不住又想乐,连忙扭开头,走回屋中央开始练习起来。第十幅图上的动作他以前就练过不少时间了,这次再开始学起来也很轻松,很快就找到了那种凌空飞跃时翩翩欲飞的感觉。
可惜屋里的空间有限,他必须控制着自己飞跃的高度和跨度。这样虽然对他学习动作没什么大的影响,却让他总有种不尽兴的感觉。
当人专注于某件事的时候,时间就会过得飞快。赵默和赵军两个人一个专心练一个专注看,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直到将近十二点钟,赵默才停下动作,催着二弟和自己一起回东屋里睡觉。
这边的哥俩前后脚进屋,那边躺在被窝里一边吸收能量一边磨牙磨了好几个小时的三娃终于放过了他那口米粒似的小白牙。
第二天,赵默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还没有大亮。经过一夜沉眠的休息,他又恢复了精力充沛、生龙活虎的样子。对于习惯早起的他来说,早上这段时间总想要干点什么,如果呆着啥也不干就会让他浑身难受,总感觉是一种浪费。
他穿好衣服,看看睡在自己右边的赵军,对着他四仰八叉的睡相和踹到脚底的被子直叹气。给二弟拉上被子,把被角都压好,赵默又去看睡在自己左边的三娃。和赵军比起来,三娃的睡相乖得不得了,昨晚上怎么躺下睡着的,今天早上他一看还是那个姿势,连枕头上的小脑袋瓜子都不带挪窝儿的。
小孩儿睡得正香,白嫩的小脸蛋上透出一丝红晕,嘴角抿得紧紧的,连睡着的样子都透出股冷峻来。那长长翘翘的睫毛随着呼吸微微颤动的样子让赵默看得心里发痒,站在炕沿边把上半身探过去,忍不住在三娃右边脸颊上轻轻香了一口。
自己的三弟真是太招人稀罕了!谁家的小孩儿能有他家的这么好看这么乖这么让人总想抱怀里亲一口?!
赵默脸上挂着傻笑,亲完一口还不够,非得在另一边脸颊上也啃上一口,弄了个对称,这才心满意足。他直起腰,砸吧砸吧嘴,看着三娃耷拉在额头上的软毛在心里琢磨着过两天得带三娃去理发店剃剃头发了。
他轻手轻脚地撩开软软覆在三娃额头的头发,仔细打量着,发现那次被划出来的口子已经彻底长好了,只留下一小块儿不到指甲盖长的淡淡疤痕,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这下子赵默彻底放心了,他以前还担心三娃额头上会留疤,到时候就破了相了。虽然说三娃不是小姑娘,一个大小伙子的有点疤不算啥,但是他总觉得三娃长得好,以后长大了肯定比二弟长得还俊,脑门上留个疤那多难看啊!
他们兄弟三个里面,赵默是老大,长相上随了他爸,圆脸,眉毛、鼻子、眼睛这些地方都和赵建全是一个模子出来的,普通得扎人堆里都揪不出来。他底下的赵军和赵鹏两个小的都长得随他们的妈妈,都是瓜子脸,大眼睛直鼻梁,个顶个的好看。
他们的妈妈陈翠当年是十里八乡都出名的漂亮姑娘,到岁数的时候找上门说媒的人排出去老长,后来不知道怎么就看上了他爸。
赵默小那会儿还听那些碎嘴的婶子说起过,当初他姥姥家是要把他妈嫁进城里给一个什么局的局长的,后来他妈和他爸好上了,闹得挺厉害,还整出私奔的事来。
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老辈子事儿赵默都记得一清二楚,现在还能回想起来那些筋头巴脑的事。他的脑袋笨,记忆力却很好,尤其是对一些家长里短、东家娶个亲西家丢个娃这样的糟烂事记得更清楚,他也*听这个。
他们哥仨儿里长得最像陈翠的就是最小的赵鹏,也就是三娃。打小陈翠就最稀罕这个老儿子,连带着赵默这个大哥也被影响得十分疼*小弟。
走了一会神后,赵默被外面传来摩托车的声音惊醒。他搓搓自己的脸,给三娃掖掖被子,然后就端着洗脸盆往外走去。
过了一会,后院传来赵默舀水洗脸的声音。悄无声息的屋里,原本紧闭双眼的三娃突然睁开眼睛,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里一点刚睡醒的迷糊也没有。他眼珠子转了半圈,脸突然刷的一下子红透了,就像个熟透的大红苹果。
哼!一大早就趁自己睡着来偷亲自己,他就这么饥-渴么!三娃小脸通红,咬牙切齿地想着。
想着想着,他的脸蛋更红了,脑袋里的想法也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这样:真是的!自己这个身体现在还小,要长大还要一段时间,这个家伙就不能先忍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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