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乐怔愣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来,等到大脑中小狗子的话分析完毕,整个人就傻了。
“乐、乐夫?”他说话都有些不连贯了。
小狗子还在沾沾自喜,他觉得自己这个名字取得真是太好了:“对啊对啊,这个名字可好听了是吧?待会儿我就告诉他们我改名字了。”
这个‘他们’指的自然就是村里的人了,毕竟在山里人看来,改名字也算是件大事,就是不举办个什么大会,也该让所有人都晓得才是。
陈乐幡然醒悟一般,脸瞬间爆红,他几乎是反射性地吼出来:“一点都不好听!”
小狗子僵硬在原地,全身心的喜悦因为陈乐这句话被冲散得一干二净。
“你说什么不好听?”下一秒,小狗子歪过头看向陈乐。
陈乐就觉得小狗子的声音都带着冰一样,那冰就和刺似的,又冷又扎人,戳得他心发慌。
他心里一阵阵的害怕不断涌上来,就是看着小狗子的脸,都有一种对方马上要扑上来杀了他的错觉。
这破山,都快把人逼成神经病了。
陈乐隐约意识到自己的心理状态越来越不对了,幻觉错觉都越来越多了,但没办法,小狗子一有点表情声音不对,他就觉得自己要被杀掉了,这恐惧感已经刻入了他骨子里,再也抹不掉了。
他动了动嘴唇,接着听到自己的声音蚊子一样颤颤巍巍地轻响起来:“我、我什么都没说……”
小狗子眯了眯眼,忽然笑起来:“嗯,你什么也没有说。”
说完又忽然拉起陈乐的手,在他脖子边蹭:“媳妇儿媳妇儿,以后我就叫乐夫了,以后你就喊我阿夫好了。”
他的话语轻快,言语间都是难以掩饰的喜悦,突地又想起什么似的抬头抱住陈乐的头,在陈乐惊慌的目光下,一口咬上了陈乐的嘴。
小狗子不是很懂接吻,就是单纯觉得心里开心,想要发泄一下那种开心的感觉,又想起上次碰到陈乐嘴唇的时候触感特别舒服,就自然而然地亲上来了。
两个小孩的嘴巴紧紧贴在一起,相对的是两双瞪大的眼。
小狗子又不知脑子抽了什么风,竟然试探性地伸出舌头往陈乐嘴上舔了舔。
陈乐想也不想地赶紧把人推开。
两人分开。
小狗子很快站稳,眉头也皱起来了,有些不满地看着把自己推开的陈乐:“你干什么?”
陈乐心跳如鼓,紧闭着嘴什么都不说,光是不停地摇头,一张脸都是惨白的。
那模样着实是吓坏了。
小狗子看着他这样子就觉得有些烦躁,想了想还是起身先走了:“你先呆着,我出去一下。”
陈乐看着小狗子离开,半天才浑身一股冷瑟感。
小狗子并没有走远,只是去了几个临近的村民家说了下自己改名的事情,村里人嘴碎,很快小狗子改名的事情就会传遍全村,虽然他们并不懂这个新名字背后所隐藏的意义。
又过了几天,曾经与陈乐有过一面之缘的雷叔忽然冲进了小狗子家:“小狗子——”
正要睡觉的小狗子和陈乐惊醒过来,小狗子让陈乐呆着,自己走出卧室:“雷叔,我已经改名了——”
话刚说到一半,雷叔忽然抓住了他的衣领,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愤怒:“你这死崽子,怎么敢瞒着我和她勾勾搭搭的!”
23、读书很重要 ...
小狗子被雷叔突如其来的怒气弄得满头浆糊,好一会儿才回过神,连忙说:“雷叔,我不是故意瞒你的。”
“还说不是故意瞒我的!”雷叔黝黑的脸都变黑红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咋就不和我说一声,万一她又要跑了咋办?”
这个她,自然就是雷叔家里锁着的那个女人了。
最近天气热起来,罂粟也差不多谢花落果了,雷叔在田里忙得不可开交,今天难得中途回家拿东西,就发现那个女人偷偷摸摸地往床底下藏东西。
他拦下抢来一看,这可好,一大堆脏黑的草纸。
怪不得这俩月家里草纸用得那么厉害,敢情都在这儿呢。
那女人吓得浑身都发抖,尽往角落里缩,他问了半天连个屁都没问出来,都要打人了,结果福娃忽然哭着跑进来说了好些话。
他这才晓得,居然连小狗子都掺和了一脚!
雷叔一想到自己竟然被儿子老婆和从小看大的小狗子三人联合起来蒙了,怒火就一阵阵地往上飘,就差冲过来挨个儿打一顿了。
小狗子看出来雷叔这是真的发火了,心里也是紧了紧,想着反正目前为止都没有出什么事情,也就胆子大了些:“雷叔,你放心,这事儿我是瞒着你了,但我既然这么做了,就肯定心里有底,不会让她跑掉的。”
见雷叔张口又要说,小狗子连忙续上:“其实这也没啥啊,就是让她教教我和福娃念书,多少认个字啊,我是没什么所谓,但福娃……雷叔你总不能让他永远做个睁眼瞎啊。”
雷叔愣住了,像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小狗子一看有戏,脑子一转就一股脑儿把自己从那女人那里学来的话都吐出来了:“咱不能永远窝在这山疙瘩里,总要出去见见世面的,要是一个打字都不晓得,出去了肯定得给人笑话啊,听说现在外面都是义务教育了,五六岁的小孩子就送到学校去念书了,可你看看咱们村里,认得字的有几个啊。”
见雷叔低头沉默着,小狗子又加了一把火:“不认字不读书,就是出去了也是没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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