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过随口一说,许是有些考虑不周,妹妹何必当真,倒显得小气。”
君泱似是并不在意,挑眉笑道,“如此,婕妤说得我,我倒是一句也驳不得了。”
“怎的,经娥这般语气……倒是要与我不依不饶起来?呵,经娥有了身子,心气起伏大些也属正常,只是毕竟入宫时日不久,规矩还差些,可知这位分尊卑还是不能逾越的。”马婕妤理了理鬓发。
“照婕妤这般说来,倒是君泱无理,婕妤大度,君泱可还该谢过?”
见马婕妤似是又有什么话要说,君泱却轻笑出声,截住她的话,“若是未曾记错,在这宫里的第一课还是马婕妤给我上的,教的是什么来着……啊,倒是记不清了,不过既是要谢,那么君泱,也该一起谢过。”
说着,君泱竟真的微微颔首,面上带笑,像是在致礼似的。
而马婕妤见她这般模样,只是冷笑一声,“才说经娥规矩差些,经娥却忽然懂起礼数来了么?”
“或许每个人都是看不清和难了解自己的,但君泱却记得,前一阵子伴太后撰抄书本,太后倒是时常称赞君泱懂礼。虽说,遇何人,称何礼,做何事,但规矩这东西,身在宫中,君泱却从不敢忘。”
闻言,马婕妤微微眯了眯眼,很快又笑出来,极亲和似的,“罢罢罢,喜兆从来是佳,经娥又是头一胎,姐姐不与你计较便是。”
“经娥如今的身子金贵,可仔细着些,莫要有什么差池。”说完之后,马婕妤状似无意的瞟了一眼她的肚子,“有了底气,说话的气势都能足些,可知这底气难得,经娥这般好的福气,能珍惜的时候,还该多珍惜才是。”
说完,马婕妤转身离去,而直到马婕妤走后,君泱忽然捂住腹部,那般模样像忍了痛似的,温采见状,急忙便过来扶住她。但君泱只是咬咬唇,缓了一会儿,便又直起了身子,只是经过方才那一下,她的面色却忽然有了些苍白。
“经娥,你怎么样?”
顿了许久,君泱这才答道,“无碍。”
温晚站在一旁,看着君泱这般脸色,犹豫了一会儿,“不然经娥还是先回宫吧,这要去永延殿,过几日再去也是可以的,总不急在这一时。”
君泱闻言,原想推却几句,但不觉肚子又忽然疼痛起来,现值秋日,衣服裹得多些倒是看不出来,若真能看到,那君泱定会发现这肚皮上有时候会有些地方突出来,有时候又从另一处突出……她是累得疼痛,但那腹中的小儿着实顽劣,竟在里边翻跟斗。
虽然最近精神好了些,但毕竟有着身子,或许真是容易疲累,尤其方才又受了马婕妤的激,君泱一时也觉得有些难受,于是想了想,终是不再做其它想法,转身回到步辇上,回了安处殿。
可是,她虽是回了安处殿,却是想到什么似的,暗中遣了人偷偷去寻了浣瑜藏着的那个玉镯,随后将它拿出来,放在她的枕边露出一角。最近浣瑜的活儿很多,回去总是很晚,这一日亦是如此,而与她同住的另一个小宫女回到住处,正看见那个玉镯。
或许这个小宫女出身低微,从未见过成色这么好的玉镯,故而,在看的的那一瞬间眼睛都几乎要直了,看着四下无人,赶忙上前去试着戴了戴。其实本来也只想要戴戴的,谁知戴上之后,看着那玉色光润细滑,竟是不想再取下来……
没有人没有贪心,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对那些所谓的不义之财视而不见,尤其地位较低又心术不正的人更是如此。那些人平素虽说胆小些,不敢做坏事,但见着些小利却总难控制住自己的贪念。
正如此时。
那小宫女见着身边无人,心想的是,凭什么自己和那浣瑜一般身份,她竟能拥有这么好的首饰?平素看着粗苯愚钝,这东西,该不是她偷来的?若不是,那她又能从哪儿得到这东西呢?越想心底越是不平,那小宫女忽然眼珠一转,小心的回身看了看,随后把那玉镯收进了自己一个上了锁的小首饰盒……
这一切,她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不想都落入了窗外一人的眼。
那人见了这般情形,立马回去内殿禀报君泱。
而君泱听了,只是微微一笑,手中执起的笔都未曾在纸上停顿半分,仿佛事情本就该如此才对。
是啊,事情本就该如此。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那人听了,反身告下,旋即离去。
而君泱望着那人离开的背影,忽然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这是刘康送来的人,只说是可以尽她所用,若真有个什么关键时候,说不准还能帮上她些什么忙,于是叫她留着,又凭着手段将他送来做了宫人,平素只在院里杂扫,倒是不会惹人生疑。而君泱的奇怪也不是关于这人,却是为了刘康。
不知道为什么,近日看着总觉奇怪,他偶时夜间会过来,说的未必都是有用的东西,多是闲话,像只是来与她聊聊天。虽说奇怪,但他们最近倒真是亲近了许多。只是君泱不解……便是他说这般潜入是为了避嫌,但若真的只是照他说的想找人聊聊天,何必那般大费周章偷入后宫深院?她知道他是有本事的,却也隐隐觉得,这般下来,有些不对劲。
对于感情的事情并非一窍不通,要真说毫无所觉是绝不可能的,但君泱也状似随意打趣的问过他,他却是一副坦荡模样,甚至拿这个开起了玩笑,那眉眼之间哪有几分认真。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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