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内每年无故失踪的宫人都不是一个两个,每年无故死去的宫人更不止一个两个,可是,又有几个是被查出来了的?
温采带来的消息,并不是关于浣瑜的,而是关于……卫婕妤。
其实温晚和温采并不知道刘骜说的那些东西,是啊,君泱怎么可能把这件事情告诉她们呢?所以她们也不会为了君泱而特意关注一个面上并不受宠的婕妤,之所以知道这个消息并感觉惊讶,是因为,传来的那个消息是,卫婕妤有孕了。
卫婕妤有孕了……
君泱手中的茶盏一个不稳便抖出来些许茶水,那上好的茶湿了她的衣衫,漫开阵阵茶香,氤氲出了些许水汽,让她觉得有些懵懵的,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反应。不是嫉妒,只是震惊,只是忽然想起那一夜刘骜对她说过的话……
他说,若你的心底有我几分,等这个孩子出生以后,我们便好好过下去,可好?
可是,在那明明不久却让人感觉很久的以前,也是他说,他心中有一个人,他要与她做一个交易,他可以予她无上荣宠,换的,只是要她护她。
好的话,不好的话,伤人的话,暖心的话,都他说的,可是究竟哪一句才是她可以去相信的呢?他明明是喜欢卫婕妤的,那他的心底真的有她吗?
君泱觉得脑子有些乱,不期然又想起苏眉那一日对她说的话,话里明明白白提到了,若卫婕妤有孕,她失了这独一,又会如何……
可是,苏眉……她怎么知道?
偏殿里,苏眉闲闲靠着书案随意翻阅着一本古书,就着微微拂过的清风,翻了那书一页,喝了口茶,看上去很是悠闲。
正是这时,君泱在门口敲了几下,缓步踱进来,停在她的身前。随后言语轻轻,示意一旁随侍着的宫人出去,而那两个宫人见状,却是忘了亡苏眉的方向,得到应允后这才出了那门,随后将门带好,一看便知是训练有素的。
苏眉抬眼,笑笑,“竟是姐姐来了,怎么,看姐姐这般脸色,可是住的不习惯?唔……可是我都将正殿让给姐姐住了,姐姐怎的还会不习惯呢?是床榻不够软,还是摆饰不合心意?若是这样……”
“苏眉,这里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不必再这般说话。”
放下手中书本,苏眉用食指随意的轻叩了几下桌面,笑意玩味。
“姐姐说的什么?眉儿可是对姐姐有什么不敬,姐姐何以做出此言呢?呀,这里是只有我们两个人,但是……”
苏眉缓缓起身,双手撑着书案,凑近了君泱,声音低低,“姐姐却该知道隔墙有耳这句话吧?更何况,在这深宫之中,隔墙的那耳朵怕灵的很,我是不敢随便说话的。”
君泱顿了顿,却是咽下了原本想说的那些话,想问的那些事。不为什么,只觉得说出来也是毫无意义。可是,却仍是有一事,纵使毫无意义,她也想发此一问。
“初入宫廷,我是真心待你,与你素无仇怨,也不曾阻你做什么事情,你却为什么……”
“咦,姐姐刚刚进门的时候,那架势似是来寻我麻烦的,怎的这一瞬而已,就变成了谈心么?还是深聊的那种?”苏眉歪歪头,笑得纯朗,“姐姐不必奇怪,你说的从未阻我,只是你自己以为的从未阻我,可我要站在最高的那个地方,总得先把前边的事情都除了去。只是很可惜,眉儿怕是心思简单了些,到现在为止,也不过就弄倒了一个最无用的夏经娥。”
君泱闻言一惊,那些事情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从头到尾,却都没有觉得和苏眉有些什么关系,即便后来她给她送了那些糕点,她仍只觉得她就是一个帮手。可如今听她的意思……
“是姐姐要和我谈心的,怎的眉儿不过一句话,姐姐却露出这般惊讶的表情呢?这样子……每每倒是不敢再多说什么了,若是惊着了姐姐腹中胎儿,这里又只有姐姐和眉儿,那眉儿怎么说得清呢?”
君泱眯了眯眼,周身散发出一种冷冽的气势。
“你究竟想要什么?”
见着君泱这般反应,苏眉像是被逗乐了,“姐姐这样问我是什么意思呢?就算我真的想要什么,告诉了姐姐,姐姐也给不了我,而为了姐姐自己,姐姐也定是不会助我,又为什么要问?莫不是为了防我么?”
笑够了,苏眉挑挑眼尾,食指点上嘴唇,似乎是有些迷茫,有些天真。
“唔,不过就算无用,我也不介意告诉姐姐的,我要……站到后宫里边最高的那个位子上去。皇上还在,我便要当皇后,皇上若不在了我便要当太后,哪怕日后归西,也不能葬在妃园寝,牌位定要供奉于宗祠。”
闻言,君泱不是不惊讶的,但更多的是想不通。
想不通,一个看上去这般柔弱的小女子,怎么会对权势有那么大的执念。
也许是看出了她的想不通,苏眉忽然笑的更加开心。
像她这样生于安稳的世家,从小被呵护着长大,她能想得通什么?她能知道些什么?她又经历过什么?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经历过,那么她又能懂得些什么呢?
“呀,眉儿说是说不能说些旁的话,终究还是没能忍住,一个不小心把什么都说了。不过虽说隔墙有耳,但眉儿的声音这么轻,运气也应该还没有那么背吧。”
望着眼前巧笑倩兮的女子,君泱只是深深皱了眉,“以人命为代价站在权势的顶端,这样并不会有多快乐。”
哦,竟是想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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