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姆达尔拎起包袱往外走,被威克多一把拽住,海姆达尔别开脸拒绝与他对视。
“你别生气。”威克多轻声道。
海姆达尔哼了一声,“知道我在生气就好。”说着用力拉回胳膊,转过脸来,“你让我很伤心。如果我今天没有找来,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所以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
面对他心灰意冷的眼神,威克多的手就像被滚水烫了一般,松开了。
“走吧。”海姆达尔离开休息室后问,“需要去请假吗?”
“不用。”威克多连眼神都变得小心翼翼。
这一路全由海姆达尔做主,他让威克多戴上帽子,阻挡去部分被认出的可能,威克多毫无怨言地被动跟随。他们抵达布鲁日,海姆达尔把他带到熟悉的巫师餐厅,并利用熟客的身份和老板套近乎,弄到了唯一一个包厢的使用权。
他让威克多待在包厢里,出门后以最快的速度冲向国际巫师联合会,不出所料,伤病治疗中心沿街正门已经看不见平日的门可罗雀。大门处人来人往,不时有面色如土或哭哭啼啼的巫师被送进去。
海姆达尔没有犹豫,径直走入,经过一番周折,他找到了安娜。
半小时以后,包厢里的威克多听到门外响起凌乱的脚步声,迟疑着拿起搁在桌上的帽子,门刷地被推开,安娜气喘吁吁的冲进来,身后跟着有些小苍白的海姆达尔。
“妈妈。”威克多站起来。
安娜上前紧紧拥抱儿子,“哦,威克多,威克多……”其余的话却是怎么都说不出。
“让您担心了,我很抱歉。”威克多苦笑。
安娜点头,“我都一大把年纪了,确实经不起大起大伏,等你好了,我要狠狠揍你的屁股,这一次谁都拦不住我!”
“算我一个。”海姆达尔凑上一句。
安娜回头对他一笑。
威克多无可奈何,“你们非要当着我的面商量吗?”
压抑的气氛略有缓和。
“走。”安娜拖着儿子往外走。
海姆达尔赶忙背起包袱,并抄起软呢帽扣在威克多头上。
安娜带他们从交通管理指挥中心的营业厅取道,再迂回到伤病治疗中心,两个部门中间有一条供内部员工使用的楼梯。
“这是里格的主意,为了避免你出现在救治中心正门可能引起的骚动。”安娜的言辞中不难听出对海姆达尔的感激。
“我注意到正门外总有无所事事的巫师来回走动,八成是某些三流报刊杂志的狗仔队,这些家伙为了销售数字什么都干得出来,万一被他们捕捉到威克多的消息,救治中心将永无宁日,就怕因无中生有引发混乱。”海姆达尔说。“我不是有意这么想的,但是威克多的支持者中并非每一个人都明白理智的重要性。”
“我知道你是为了威克多好。”安娜拍拍海姆达尔的手。
“我说过,别看他有时候没心没肺,还是有点小聪明、机灵劲的。”威克多无声一笑,一副纡尊降贵的口吻。
海姆达尔白了他一眼,用眼神告诉老爷:别企图显摆你的风趣来迷惑我,咱不会轻易屈服。
安娜一脸纵容的看着二人无声的互动。
当他们快走出楼梯,负责看守这段楼梯的保安忍不住叫住了威克多。
“您能给我签个名吗?”保安脱下袍子,一脸期待的把左臂伸到威克多面前,他里面居然穿着印有火神队队标的套头衫。
威克多从不拒绝粉丝的签名请求,从海姆达尔手中接过羽毛笔,正要往上写,就听保安说:“真是太好了,谁知道还有没有机会,据说这个病一旦发作起来就没治了,已经死了两个人了。”
安娜难以置信的瞪着他,脸色都变了。
威克多手一僵,淡定的继续下笔,被海姆达尔握住,带开。
海姆达尔阴沉地瞪着保安,直到对方醒悟到自己说了些什么,并讪讪的干笑。
“多谢您的‘吉言’,不胜荣幸。”海姆达尔的嗓音听得人后背发寒。“您也说了,时间紧迫,我们就不浪费时间了。请原谅。等克鲁姆先生没事了,我们再回来问候您。谢谢您为我们带路,再见。”
保安讷讷着低下头。
三人迅速从他面前通过,走进了国际魔法伤病救治中心。
威克多被安排在了最里的树蜂龙房间,它是重症区内面积最小的一间,相对于其它病房的豪华布置,树蜂龙房间素淡到几近简陋。一般救治中心会安排脱离了危险期的病人入住,然后再转去普通病房,可以说这个房间是类似中转站的地方。
安娜利用职权安排儿子住树蜂龙房间,除了因为儿子的病没有其他病人严重,另外多少带着美好的希冀,希望威克多停留在重症以外。
威克多不会反对,海姆达尔当然也不会。在听过安娜的理由后,还有谁能拒绝这位母亲的良苦用心?
把威克多暂时交给安娜,海姆达尔没什么不放心,还有一系列事等着他去处理。
经过和安娜的一番简短交谈,安娜明白了他接下去准备做什么,她没有提出任何看法,因为海姆达尔的眼神让她说不出一个反对的理由。通过安娜的介绍,海姆达尔结识了重症区的一名护理工,她是比利时人,并住在布鲁日。
在这位护理工的带领下,他离开了救治中心,穿行在布鲁日古老的街道上,十分钟以后,她停下脚步,指向前方一栋大门歪斜的建筑。
“就是那里。”护理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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