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从外形来看,振动控制装置毫不起眼。它就像一个麻瓜世界经常能看见的螺丝钉,黑黢黢的六角粗杆半牙螺丝,只不过比普通螺丝更粗更长,约有成年人食指那么大。
亚当他们要做的就是要把这东西镶嵌进扫帚内部,振控装置需要由魔法催动才能起作用,如果光用物理手段把它硬塞进扫帚杆子里,不仅起不了作用,没有经过后期全面校正的飞天扫帚甚至会因为“不适”而四分五裂。
选择慎重而放弃“现场表演”是正确的,魔法释放的同步度看起来还不错,“螺丝钉”被三股白色气旋包裹以后慢慢旋转起来,随着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螺丝钉”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呈纺锤形衡向旋转的五彩气旋。五颜六色的光华一瞬接一瞬的闪耀,彩色的迷你星子拖着细长的彗尾,从纺锤的一头高高跃起再落到另一头,循环往复转动不息。
亚当目不斜视地盯着那个气旋,不敢有丝毫大意,他说:“我数到三,大家一起把它拉起来。”
“好。”海姆达尔和夏比同时道。
“一,二,三——”
五彩气旋凌空飘起,慢慢向扫帚停靠的那方挪去。四周的人们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个睁大眼注视着眼前的变化。【飞天扫帚维护修理大赛】的选手们抗拒不了眼前的诱惑,纷纷放下羽毛笔屏息观赏这场对他们来说极为难得的画面。
当气旋停驻在扫帚上方并缓缓下落时,飞天扫帚突然剧烈震动起来,似乎不太满意这个转来转去的玩意儿,本能的产生排斥。气旋越往下压,整根扫帚就抖的越厉害,魔杖似乎感应到了扫帚频繁的排外而显得不耐烦了,也跟着不听使唤起来,这时候亚当不得不喊了暂停。
“一般会有两个可能出现这种情况。”亚当绷着嗓子说。“一是振控装置的催动出现问题,也就是催化成果不够理想,激发度没有达到60;还有一个可能是咱们三人释放魔法的程度不统一,集体魔法注重的是平衡,每个人的释法力度要保持一致。据目前情况分析,咱们振控的激发度绝对过了及格线,所以,请尽量感应另两位队友的魔法释放力度并根据此调节自己的步调,务必做到统一。”
海姆达尔听言立刻收敛了魔法释放强度,手中的魔杖学着飞天扫帚那样不开心的震动了一下,以示自己的抗议。海姆达尔在心里拼命说着好话,拼命安抚,希望它能够理解。
慢慢的,经过三人的努力,飞天扫帚的抖动幅度越来越小,趁此大好时机,三人一鼓作气把振控装置沉降到扫帚内部,五彩光华在进到扫帚内部的那一刻陡然收缩成一个圆形光团,光团包裹住纺锤形气旋并随着气旋的旋转而滚动起来。
下面就是最后一步,振控装进去以后要让它与扫帚融合,包裹在装置外面的圆形光团实际上是保护膜,振控镶嵌进扫帚里以后必须赶快把保护膜拆掉,不然时间长了以后保护膜会把整把扫帚炸烂。
拆保护膜的过程比一开始的催动过程更艰难,因为必须在扫帚内部完成,一个不好就会破坏到扫帚本身,真那样的话前面的努力也就白费了。
海姆达尔竭力控制自己的魔杖想让它听话,它就像一个叛逆期的孩子,让它往东它非得往西。这个三人通力合作的释法过程是海姆达尔至今尝试的操作起来最为困难的一个,他几乎没有与人合作的经验,就连与他多次探讨魔法的前实验研究室室长班森都只是象征性的纸上谈兵。
海姆达尔一边努力的集中精神同队友保持步履一致,一边还要和不听话的魔杖纠缠。不间断的反复扩张和收缩魔法似乎激怒了魔杖,他发现这“滞销货”的自尊心还不是一般的强,让它收敛简直比登天还难。多人魔法真是累人。他咬紧了牙关,额头上冒出一片汗珠,魔杖疾速抖动升温发烫,捏得掌心满是汗水……
三位裁判吃惊极了,虽然他们的脸上没有表现出丝毫异样。
监测魔法不间断反馈回来的信息告诉他们,这一组的施法过程同他们先前监测的不太一样,这组里有一个“调节器”。感测到这个情况后,他们顺着三名选手的魔法不动声色的往上追溯顺藤摸瓜,很快确定了“调节器”是哪一个。他们吃惊的就在这里,在这组中起到整合调节作用的居然是那个年纪最小的男孩。
集体魔法是一个多人通力合作的魔法形式,一般说来操作此类魔法的巫师必须身处同一个级别,如果魔法程度参差不齐,效果自然不会理想,更糟糕的是如果此魔法级别较高,那么很有可能会出现反噬。
飞天扫帚制造往深里说其实是一个相当有难度的赛事,没有深入了解、掌握扫帚的各项知识的话根本无法进行。因而当初定赛期间才把该项赛事设置为团体赛,而不是单项赛。组委会成员们相信,团体赛模式更适合发觉孩子们的潜力,通过交换意见、互相学习、共同进步。糖耗子大赛不需要选手做出符合商业运作的产品,那是扫帚公司的事情,组委会想让孩子们参与到其中,了解扫帚制造流程,丰富自身知识,发挥出最大的想象,创想出更有意思,更天马行空,不被现实禁锢的东西。
不管是之前的扫帚附法,还是今天的镶嵌振控,组委会要的只是参与的过程和在过程中学到的东西,满足了这一点,组委会的目的就达到了,毕竟这只是未成年巫师的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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