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公公张大嘴看着容奉余,容奉余气得不轻,深深呼吸几下,最终还是克制了拳头,甩袖走人。
“这……这……”黄公公等人走了许久,才想起皇帝的交代,要好生照看着容奉余,可是他却把人给气走了。
“阿余,阿余?阿余!”
容奉余一下子惊醒过来,转眼见正厅里十几道目光皆落在自己身上,茫然眨了眨眼,珍贵妃笑道:“容长史,莫不是这西域贡品葡萄不合你的口味?”
容奉余忙露出笑容,“岂会?这葡萄色泽艳丽、汁多味美,是难得的上品,非民间寻常葡萄可比及的,从西域运来还能保持如此鲜美,想来也是花了极大工夫的。”
珍贵妃掩唇而笑,“可不是?这贡品葡萄一年只一次,从西域不远千里而来,即便是皇宫中,能分到这贡品葡萄的也不过是寥寥几宫而已。”
华妃笑道:“如此可见陛下对姐姐何等恩宠,咱们倒是沾了姐姐的福气,可一尝这美味的珍品。”
珍贵妃拍着华妃的手笑道:“妹妹哪儿的话,陛下福泽广被,只是贡品数量有限,陛下才不得不做取舍。何况这贡品葡萄姐姐怎么会一个人独占?必是也要给妹妹们尝尝鲜的。”
容奉余看着她们看似姐妹情深,实则暗潮汹涌的模样,便觉得再美的葡萄也吃不出味了,偏偏硕亲王小公子少长了个心眼,吃得欢,还不忘给容奉余递几个,容奉余好笑不已。
华妃道:“妹妹虽然不如姐姐受宠,拿不出贡品葡萄,却也从冰窖里取了些冰,做了些冰镇的银耳莲子汤,若姐姐与亲王小公子不嫌弃,妹妹便献丑了。”说罢吩咐了随侍的宫女,“喜儿,去把银耳莲子汤端来。”
“是,娘娘。”叫喜儿的宫婢领命出去,珍贵妃夸道:“妹妹可真是贤惠,无怪近日陛下宠妹妹多些,姐姐可是要跟着你多学些。”
“姐姐哪儿的话。”
珍贵妃与华妃又互相恭维了番,容奉余接过李煦递来的葡萄皮剥得利落,一口一个一点也不含糊,眼见时间过去的久了,那喜儿还未回来,华妃仪态万方,眼眉间却难免流露一丝不耐,正想命宫婢去看看,却听一声通报,竟是皇帝来了。
容奉余想到昨晚竟与皇帝同床共枕,早晨黄公公又那般说辞,已经到嘴的葡萄又差点滑出去。
原本欢声笑语的一屋子人顿时都收敛了神色,向皇帝行礼。
李御泽笑着免去他们的礼,华妃原本与珍贵妃同坐首座,然而珍贵妃比自己品阶高,不得不让出位子,将与皇帝同坐首席的机会让与珍贵妃。与皇帝即将错身而过的时候,华妃盈盈福了一礼,道:“臣妾今儿做了些冰镇的银耳莲子汤,正让喜儿端来呢,本道是过会儿与姐姐和硕亲王公子分别后,就给陛下送去,却不想陛下自个儿先来了。”
李御泽温柔笑道:“玉梳体贴,朕向来知道。”
得皇帝夸赞,华妃歪着姣美的鹅蛋脸,轻轻一笑,既有女儿家的腼腆,亦有为人妻的缠绵,长长的睫毛振了振,恰好挡住眼中的嫉恨。
珍贵妃仿佛对这一幕视若无睹,李御泽坐到她身边,虽也温柔,却始终少了些什么。
容奉余干巴巴的吃着葡萄,李御泽与珍贵妃说过话,眼角余光恰好瞥到男人,男人手指已经被葡萄汁染湿,嘴唇亦散发着水光,唇齿轻开咬住果肉,果肉汁水流淌开,容奉余咀嚼两下,形状好看的喉结吞了吞,接着又从李煦手里接过第二个。
“陛下?”珍贵妃道。
李御泽转头,却是珍贵妃亲手剥了个葡萄,笑吟吟地递到李御泽嘴边,李御泽就着咬下。容奉余心中埋怨,他虽然感激皇帝昨日救命之恩,可是和皇帝同寝……想到黄公公早晨的误会,容奉余又气又无语。
郁容宫里忽然传出一声尖叫,“有刺客!”
原本的其乐融融一下子被扰乱,皇帝正坐在郁容宫里,郁容宫却出了刺客,那还得了?宫女太监纷纷避让,禁卫军训练有素,护驾的护驾,追刺客的追刺客,皇帝出奇地冷静,目光悠悠然掠过厅上众人,不温不火安抚了两句。
珍贵妃一马当先拦在李御泽身前,似是要护着他,容奉余忧心忡忡赶出去,以硕亲王府在朝廷里的地位,如果宫中出现刺客,首当其冲被怀疑的就是他们。
“刺客在哪儿?你可有看到?”容奉余看到李珂,急忙拦下他,李珂也知道其中利害,沉不住气道:“我根本没看到劳什子的刺客!现在倒好,禁卫军借着这档子事把郁容宫翻了个底朝天,他娘的,还不知道是真有刺客还是另有阴谋!”
容奉余心一跳,又想,李御泽待李煦、待他都不错,应当不会要害他们吧?容奉余朝着禁卫军走,彼时禁卫军认定刺客藏身郁容宫,还向容奉余保证会把人揪出来,不会危及硕亲王府的人。恰好搜到容奉余的卧房,容奉余忽然联想到昨夜有人想将他置于死地,正感到不安,便听禁卫军有人禀奏道:“将军,属下并未发现刺客身影,却寻到一封密函。”
容奉余看着那禁卫军侍卫将密函交到中郎将手上,中郎将看了容奉余一眼,恰好皇帝携着珍贵妃与华妃姗姗来迟,中郎将跪下,双手将密函奉上,黄公公观察了下皇帝的脸色,从中郎将手中接过密函,弓着身恭敬捧到李御泽面前。
李御泽随意打开密函,容奉余心中苦笑,不知道如果自己说这密函不是自己的,皇帝可信他。
李御泽片刻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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