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扬正兀自出神,忽然感到自己的一只手被握住了,他抬头一看,正好撞上了傅青书的眼睛,只见对方正温柔地注视着他,王扬不知怎么地,心头一赧,忍不住就想抽回被他握住的手,只不过微动了一动,对方像是有所察觉般,将他的手握得更紧了,王扬见此也就不动了,以免显得自己矫情。
“师兄,你在想什么,你有什么心事吗?”
听到傅青书柔声问自己,王扬却暂时不想将前因后果告诉他们,便朝他笑了一笑,扯谎道:“没什么,我也只是跟你们一样在想扳指里的空间是怎么形成的?”
傅青书如何聪明的一个人,再者他愈关心王扬,就愈加地心细如发,将对方的一忧一喜、一言一行都收进眼底,只盼望着能够替他分忧解劳,自然被他看出王扬说的不是心里话,只是王扬不说,他也不好强迫,只得暂时作罢,日后有机会再提吧。
李重元虽是大大咧咧,可这回看到两人挨在一起,手握着手,一个问,一个答,两人之间似乎隐约有什么情绪流淌着,心里面突然就起了一个疙瘩,怪不舒服的。他本身也喜欢对王扬搂搂抱抱,觉得这很正常,没有什么不妥,可对象一旦换成了傅青书,他心里就有股说不出的介意来,可要问他到底介意什么,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三个人谈话的期间,阿黄已经风卷残云地将石桌上的果子一扫而尽,桌子上一片狼藉,它舔舔嘴巴和爪子,还感觉意犹未尽呢!突然间,阿黄小眼睛一瞪,脑袋一仰,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与此同时傅青书忽然长眉微挑,对着王扬和李重元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顿时谈话声戛然而止。
须臾过后,院子里倏忽出现了一条身影,一身玄色道袍,满面冰霜,神态阴冷,王扬心里咯噔一声响,总觉得谢玄是来者不善,赶忙带着自己的两个师弟趋步上前拜见。谢玄抬着下巴,垂下眼皮子,斜视着三人,似应非应地从鼻子当中哼出一个嗯字,算作应答,听得三人心里暗骂“阴阳怪气”。
他最先用灵识打量了傅青书一眼,见他果然如他先前听说的那样已经达到了辟谷初期的修为,眼中却只有惊而没有喜,紧接着眼眸当中竟是布满阴霾,蓦地快步走到对方跟前。傅青书还未反应过来,便被谢玄一把抓住手腕,便有一道比他强大数倍的灵力进到了自己体内。
傅青书猛地一惊,随即却收敛了全身的力量,仿若低眉顺眼般任凭谢玄抓着自己,唯有垂下的双眼中明暗不定,不知在想些什么。谢玄往傅青书体内一打量,却让他眼中阴霾更重,隐隐有怒气闪动,五根如鹰爪般的粗长手指紧紧攥住傅青书的手腕,怒目以对。
傅青书吃痛,幸而他沉得住气,未用灵力对抗,只听谢玄冷声道:“这是怎么回事?”责备之意溢于言表,停顿片刻,又冷冷道,“你的修为进步得可真够快的!”那责备之中又暗含讥讽之色。
谢玄的反常举动暗暗应证了傅青书先前的猜想,但他依旧神情镇定,不怒不怯,将在秘境山洞之中遭敌人袭击,忽然气息不调,灵气失控,身体结冰,险被冰封,关键时刻误食灵果,得以转危为安的真真假假的一番话说了一遍。
他对谢玄是有怒不敢言,便半真半假地问道:“师父,弟子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好端端地,弟子体内会出现一道极为阴寒的灵气,令弟子浑身结冰,险些冻僵?”
他这个问题,谢玄自然是不能回答,回答了就等于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他并不知道傅青书是故意发问,还当他不清楚自身的状况,压制住了心底的烦躁与怒气,以“练功方法不对”一句含糊带过,随即阴着脸瞪视着对方,不知道他意欲何为。
看得一旁的王扬暗暗为傅青书担心不已,又几番琢磨谢玄的古怪态度,但是琢磨不出他为何看见弟子修为大增,不喜反怒,实在是匪夷所思。
只见谢玄瞪视傅青书半晌,忽地一拂袖,转身离去,来到王扬和李重元身边,他的视线先在李重元身上扫过,微露轻蔑之色,继而转到王扬身上,双眼一眯,流露出凛然之色,突然厉喝道:“重光,你的修为怎么退步了?”
呵斥之时,又从身上散发出数道强大的威压,直冲王扬而去,王扬筑基初期的修为如何能够抵挡,顿时感觉身上有千斤般的力道压坠下来,踉跄后退了数步,再也支持不住,险些扑通一声跪下。幸而傅青书忽然从旁边闪将过来,将王扬扶稳,免得他狼狈跪倒。
傅青书已是辟谷期的修为,堪堪尚可顶住这股压力,扶住王扬之余已然开口道:“请师父不要责罚师兄,因是对手太厉害,师兄才会耗尽灵力,修为大跌。”
谢玄倒没有要把王扬怎样,不过借机发威,宣泄怒火而已。傅青书体内阴阳二气平衡,已然令他大大地不悦,暗恨自己数年间下的一番工夫毁于一旦;而另一个修为跌落,又要再度增加他等待的时间,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当场翻脸。
他当初阻止这两人去参加门派的试炼,就是怕他们在试炼的过程中发生什么闪失,或死或伤,修为跌落,自己的辛苦努力就白费了。可惜掌门不肯听话放行,又有自己的师弟陆容从中作梗,不应允他不说,反倒还用话敲打了他一顿,要他收敛自己的行径,好好对待所收的弟子,气得谢玄当场翻脸走人。
谢玄听了傅青书维护王扬的话,冷笑起来:“明明自己实力不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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