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舍得,但我生气是因为你打算不告而别。”温礼的目光越来越暗淡,“我躲你是我自己的原因,跟你无关,你很好,一直很好,好到、到……哎呀总之,你这次太不把我和小呆当兄弟了。”
邵准想笑,“小双是女生,我是没把她当兄弟,至于你,我的确也没把你当兄弟。”他刻意顿了顿,认真地看着他道:“你是不一样的。”
温礼彻底傻了眼。
从饺子店出来后,他们一起走了很长的一条路,温礼若有所思地走在稍前的位置,一脸的苦恼,邵准跟在他后面,看着他的背影,安安静静地跟着。
漫无目的,却又仿佛有一定的方向和路线,正通向一个更明朗的终点。
倏地,温礼站定,回过头来。
“那就不做兄弟了。”
邵准直直地盯着眼前的人,太模糊了,他生怕自作多情,这样的感情最怕模糊不清的线索,他需要一个更确切的指引。
温礼走得更近了些,与他对视着,眼底是一片坚定。
“你也是不一样的。”
后来邵准才知道,温礼知道了他将要出国的消息后,在教学楼外等了一天,连最后两门考试都没心情去了。挂科没有补考,只能重修,温礼悲剧了。
邵准愉快地决定,既然是因为他,那么就只好舍命陪君子,放弃出国的机会,陪温礼重新听了一个学期的课,最后他这个非专业的学生还帮温礼划重点,备资料。
这就是他们的开始。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历史的洪流中,那些在岁月中翻滚着的故事,总有这样一个规律,伊始和结局总是背道而驰,越是美好的开头,结局便总是凄切。
邵准想,既是如此,他与温礼的开头这样不易,结局会不会至少能够差强人意?
那段日子,他不敢太幸福,因为担心结局连差强人意都得不到。
所以,就算温礼平时对他仍是不温不火,不甚在乎,他也不想勉强和奢求,大概也正是因此,大学四年来,大家传过他和余小双,传过温礼和余小双,但就是从未怀疑到正主身上。
当然,他虽然迁就,长期积累的低气压聚在一起,还是会让他偶尔情绪失控。
大三那年129校区文艺晚会,他负责整体统筹,最后圆满结束时,他上台致谢,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妹子上来抱住他使劲亲了一口。
结束后,余小双和温礼来后台帮他收尾。余小双调侃着问温礼有没有吃醋,温礼笑得没心没肺,说:“老子吃他的醋?切。”
余小双笑骂道:“缺心眼,不怕小准子听了伤心啊。”
邵准默默把道具放到袋子里,淡淡地接道:“没事,习惯了。”
那天他们俩回小公寓的路上,温礼知道他有些生气,硬拽着他到了印河边,找了个干净的长椅坐下。
“丫还生气呢?”温礼把手揣进他的口袋里,继续嬉皮笑脸,“借个地儿,太冷了。”
看他那副讨好的神色,气也消了,但是他态度不端正,所以邵准还是觉得冷遇他一下,让他知个错。
“我知道你在别扭什么,我就是觉得,我们之间,不用这么矫情兮兮的东西。”温礼趁机捏了捏他的手指头,“那些小姑娘占你点便宜就占呗,反正也抢不走。”
邵准虽然有些触动,但是十分沉得住气,没说话。
“说白了你不就是怀疑我对你的心思吗?”温礼不耐烦地砸吧嘴,“这样,我们定个约定,以后我们死了,就把灰洒在这里,这里是我们初遇的地方,这样一来,下辈子还能在这里重逢,怎么样?”
他一愣,“你……”在开玩笑?这样的约定有多重,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
温礼皱眉,“你丫这什么表情?”
“你刚刚那番话,意味着什么,你真的明白吗?”
“老子当然明白,”温礼认真地看着他,目光深邃而凝重,“怎么?你不敢承诺吗?”
这么多年来,他依旧记得那一瞬间的温礼的眼神,也是从那时起他才真正确定,这段感情,并不是他的一厢情愿。
后来,用余小双的话说,他们俩的变化越来越大,他变得越发成熟稳重,云淡风轻,心思诡谲,而温礼,则越发桀骜不驯,骚里骚气,盛气凌人。
正式进入社会以后,他们面对的是不同的群体和阶层,他每天要面对的是各种各样的商界斗争,波澜沉浮,一个不小心,就是万丈深渊,所以他只能逼着自己把感情弱化到一个接近冷漠的地步,如此才能时刻保持最清醒的思维。而温礼,他在电视台,直面的是广大平凡的人民百姓,览尽世间百态,感性的一面愈来愈浓烈。
两人的地位在余小双看来就像颠倒了一般,但是只有他们彼此清楚,他们之间从未变过。
他只是想足够强大,只有站在一个能够睥睨众人的位置,耳朵离下面那些嘈杂的议论声才会越来越远。
温礼这么多年来,唯一一次真正在他面前露出迷茫的样子时,是得知他与许家千金订婚那一回。
一段特殊意义的关系,无论友谊或爱情,都像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爱情走到一个极致,不升华为亲情,便只能面临分崩离析。这点在他们阅尽千帆后,都再清楚不过。
邵准向温礼解释,说他和许姗姗之间只是一场戏,一场商业婚姻。许家千金许姗姗结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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