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以前他就察觉到了,不管是楼战对蓝傲文,还是蓝傲文对楼战,似乎都有一种强烈的执着,只是那份执着的表现方式是对彼此冷酷的杀意。
想到这些,他不由问道:“您能不能告诉我,蓝傲文和楼战究竟有什么过节?”
余伯似乎很意外他会有此一问,静默了很久,最后才说:“楼战也是黑道出身,这个你应该知道吧。蓝家的失势与楼战脱不了关系,少爷当然很恨他。”
余伯轻描淡写一笔带过,苏泽却并不以为然。黑道家族之间的纠葛他是不清楚,可是蓝傲文与楼战之间的仇恨却绝非如此简单。但是既然蓝傲文对此讳莫如深,余伯也不愿多谈,他也不便多问。
“苏泽先生,你真的不打算多考虑一下?”余伯锲而不舍地问。
“不用了。”苏泽淡然谢绝,“我们现在这样很好。”他和蓝傲文当年之所以分道扬镳,归根到底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其实当时他们和楼战还有过第二次碰面,那个时候他被丧尸袭击,陷入深度昏迷,为了拿到疫苗,蓝傲文和肖陌一行不得不与楼战合作对抗丧尸潮。那应该是一场恶战,当他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依然是蓝傲文,肖陌却不在了。
肖陌究竟是在行动中意外身亡,还是死在楼战的手里,他至今不明真相,也许还有别的可能,但他害怕去想。于是只能装作相信车队的队友们告诉他的“真相”,肖陌是自愿一个人冒险去安放炸药的,但是为什么负责掩护肖陌的人却是蓝傲文?为什么就那么凑巧,从来都不会失手的蓝傲文却在他口中所谓“简单的行动”中犯下了不可挽回的错误?
他再也没有办法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因为那个人是肖陌,和他一起长大,记忆中第一个陪他说话,陪他淋雨,陪他失眠,陪他生病,连受伤也从不让他孤独一人的肖陌。他没有亲人,肖陌是比亲人更亲的存在,在遇见蓝傲文以前,那是唯一一个在灵魂中和他对话的人。
吉普车大力迈进,余伯见身边的黑衣青年抱着步枪闭上眼,又恢复到冰山般不可动摇的状态,叹了一口气。
车子这会儿正驶过一处防风林,阿尔法忽然直起身子,竖起耳朵,朝林子深处狂吠起来。
前座的leon和宁菲对看一眼,但是并没有停下车来,只是放缓了车速。宁菲回头看向狂躁不安的阿尔法,又皱眉观察起四周。leon也警觉地瞄着后视镜,同时问宁菲:“是这里吗?”
女孩点点头。
苏泽也觉察到气氛不对,警觉地睁开眼,忽然见林子里有什么东西从半空一蹿而过,然而再定睛想看清时,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那黑影看似像人,又像是四足的动物,块头大得堪比豹子,可是很显然这个地方不可能有野生的豹子,这附近也没有动物园。而且仅从leon与宁菲严峻的表情,苏泽也猜出这不可能是寻常动物。
“这两天巡逻小队发现那东西在林子里出没,”leon看出苏泽的疑问,望着防风林深处道,“几天前我们在防风林边缘发现一只车队,已经全军覆没,场面很难看,说是五马分尸也不为过。”戴着墨镜的混血男子回头道,“你们在加油站救下的那个女子,很可能来自那只车队。”
黑衣的狙击手目光仍本能地追踪着黑影消失的方向,宁菲观察着身后的黑衣青年,那种人枪仿佛融为一体的状态令他浑身散发出冷金属般的气息,片刻后,黑色衬衣下从肩膀至手臂的线条才松懈下来,她听见对方问:“你们的队伍停在这附近不要紧吗?”
“谢谢关心,不过这玩意儿数量不多,对我们不构成威胁。”leon手搭在车外,眯起眼朝后视镜中笑了笑,“这个时候其实你该多关心一下你的同伴们。”
狙击手先生颔首道:“我们不会久留。”
☆、第十九章
医疗站里气氛有些压抑,在注射过疫苗后爱琳的状况已经稳定了下来,大家还是坐立不安,快早上十点的时候,终于听见医疗站外汽车引擎的声音,雷哲一个箭步迈出大门,看到归来的苏泽,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leon和宁菲帮忙搬下那两箱物资后就离开了,剩下一众人目瞪口呆。
阿学上前打开那两大箱物资,惊叹地翻着里面满实满载的弹药,淡水,药品,最夸张的是居然还有一只烤乳猪和满满一筐新鲜橙子。“蓝傲文人很不错嘛!”黑框镜少年惊喜地道,“以前听他们说碰见蓝傲文的车队,别的不提,准备好一半的物资孝敬他老人家的先,现在看来传闻果然都不可信啊,至少蓝傲文还知道知恩图报,光这一点就比楼战强多了。”
苏泽愣了一下,才想起昨天是自己告诉雷哲他曾经救过蓝傲文。这样也好,省去了解释的工夫。
他将东西搬上后车厢,刚转过身来,雷哲就迎面给了他一个结实的拥抱,苏泽错愕地杵在原地。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雷哲的声音里难得不见了不正经,透着如释重负。
苏泽犹豫了一会儿,抬起一只手拍拍对方的背:“我已经加入你的车队了。”
波澜不惊的声音仿佛是从苏泽胸口传来的,雷哲拥抱着不苟言笑的年轻狙击手,郑重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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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在医疗站又停留了一日,待到爱琳清醒后才又接着上路。但往北走只是个大方向,具体要去哪里大家心里都没有谱,雷哲漫无目的开了一段,最后还是停在了路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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