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
只一眼,封择便压制不住心头的苦涩感。
轻咳声引来齐胤的视线,见脸色苍白的少年双目微睁,男人的眼底浮现出一丝安心。
“醒了便好。”
他嘴边喃喃了一声,将药碗放下,紧忙唤了丫鬟拿来蜜饯果递到封择唇边:“吃吧。”
身上没什么了力气,手腕仍旧钝钝地发疼。他踌躇了一下,还是就着齐胤的手吞掉一个蜜饯果,细细地在嘴里咬着。
半敛双目,少年并不直视男人充满关切的双眸。
数据择的记性一向好,他可还没忘了之前自己还在生男人的气!
决不能因为一个甜枣子就被男人哄回去!
#是男人就要有骨气!#
见少年醒后便不曾对自己言语,齐胤心下既是无奈又是悔恨。
他总该对少年多几分信任的。
只是世上若有后悔药,只怕早就卖的脱销了。
……
好像齐胤忽然就那么闲散了下来。
往日总是见不到的人影,如今一日三餐准时出现。总是封择心里有气不想搭理他,但男人却总是贴在他的身边,认真监督自己换药吃饭。就连每日洗漱时,男人都挥退了下人,自己亲自上阵。
当然,其中过程之复杂旖`旎,数据择表示,画面太污,大家就不需要知道了。
总之,封择如今每每见到男人出现在自己身侧,便忍不住升起一种痛并快乐着的矛盾感。
这日齐胤回到府中意外的早,冬日的落阳照得人心头暖意融融,梅花枝头,霜雪融成了点点透明的水滴,一滴一滴地从花瓣滴落,一如他心头少年那姣好的唇瓣。
走进屋里的时候,少年身着白衣于微风中翻飞,长长的青丝被他随意绾成了髻,他长身执笔而立,点了墨却迟迟未曾下笔。
悄悄从少年身后走进,见少年恍然无觉,齐胤便轻轻地环上了他纤细的腰肢。
“今日怎的起了兴致?”
他以为,那日过后,少年便不会在他面前执笔了。
夕阳落于天边,晚霞映衬在少年白皙的脸颊上,仿佛镀了一层羞涩的绯红。虽然明知是自己的错觉,但齐胤还是鬼使神差吻上了少年的侧脸。
眉目精致的少年双目低垂,手下一抖,点滴的墨团字空白的宣纸上缓缓晕开,说不出的刺目。
“……”齐胤目视着墨团,心头一阵苦涩划过,他俯身趴在少年颈间,低声道,“鸢儿,与我说句话吧。”
睫毛微颤,少年将毛笔搁置在砚台上,轻启双唇,缓缓道:“说什么?”
#冷落了这么些天,也该给个甜枣了!#
其实,封择心头的怒气早就在男人殷勤备至的关切中散的差不多了,有时候小吵怡情,大闹伤身。此次姑且算是给男主个苦头吃,看他以后还敢不敢随意欺负自己!
听到少年的清浅的声音,齐胤浑身一阵,他抬起头来,眼里闪过一丝喜悦。絮絮叨叨的与少年谈论起近几日宫中发生的趣事,完全不似面对外人时的冰冷无情。
齐国朝中多出奇葩,每次从齐胤口中说出的事情都能让封择乐上半天。今儿的新闻便是有两个大臣在早朝上相互打了起来,还有一个武将为了自家闺女将尚书家的儿子打了个半残。
最最有趣的是,杜相的嫡孙竟被家中姬妾传出了不举,郎中请了好几个,用了许多虎狼之药,可那处孽根却是怎么也立不起来了。
说到这里,齐胤眼里划过一道清嘲的神色,嘴角微弯。
“哦?是吗?”
封择倒是完全没想到了,原剧情里,原主虽对那杜相嫡孙下了狠手,却仍是被治好了。而如今……
他偏偏头,恰好对上齐胤微弯的嘴角,心头蓦地闪过一个念头,他瞪大了双眼。
“怎的这般看我?”齐胤笑着,在少年唇间轻点一下,眼里含着满满的放纵与宠溺。
红了脸,封择暗地里翻了个白眼,暗道一声:臭牛氓!
两人的相处日渐亲密起来,封择对齐胤的态度渐渐随意,而齐胤偷香的技能却也趋于满点。
虽未曾挑明了关系说开,但两人之间的情愫却不是作伪。封择默认了齐胤这一行为,一部分原因里是因着报恩的任务,另一部分却连他自己也说不清。
而他不知道的是,齐胤之所以选择不挑明,却是因为如今朝中气氛一度紧张,他不愿让少年暴露在诡谲的阴谋斗争中,只能先委屈着少年。
北疆的鞑子就要耐不住性子了,战乱一触即发。齐胤与少年某日絮叨到最后,忽然语气缓慢了下来,沉声道:“不久后,我可能会随军出征。”
一语成谶。
就在齐胤说下这话的第二日,北疆鞑子便在边关爆发了大规模的抢掠。杜时存在朝中极力举荐自己的得力下属,却被齐胤冷硬的推了回去。
“众卿不必多言,此番鞑子来势汹汹,孤必亲自出征,稳定民心。”
“殿下乃万金之躯,万万使不得!”杜时存皱眉道,“老臣想,路将军才是此次最佳人选!”
齐胤冷冷看他一眼,冷冷甩下一句:“孤意已决,杜相不必再说!”
太子挂帅,是朝中大事。
等封择再次见到齐胤的时候,男人穿了一身银白色盔甲,冰冷的如一柄出鞘长剑,锋利而又一往无前。
真他娘的帅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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