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自不管这些。闻言于是另一半脸色也全黑下来了。再瞧向钶笕,就有些目露凶光的意思。
正不好得劝,钶笕却也瞧出他在当中为难,闲话两句,自出门而去。
小皇帝自坐到床沿上生闷气,容暄看看他,只当是途上劳累了。时下被他撇下的小阮等人也到了,带来的待卫由容懋在四下悄悄安置下来,只传了小阮一人过来伺候。
安顿好这厢待要出门去,皇帝心里正不痛快着,于是死活缠了他不让。只得把公文送过来,挑着最要紧的先着人去办了。晚饭也是送到屋里。容暄本是宠他,几月不见里也有些想念。由着他撒娇使性的闹了一晚。终缠不过,留着叙了半宿话。宿了后半夜。
皇帝终是打着万般心计,到底一路奔波,一夜好睡。待醒来时,晨光早已大亮,容暄早出了门去。留了小阮在院里候着。听他醒了,进来伺他穿衣洗漱。用过些粥点便急着要出门。
“主子这是要上那里去。”小阮不敢拦,陪了笑跟出来。“王爷早上去吩咐些事情,下千便回来的。让主子有什么想要想做的事只管先吩咐。若是有什么要去的地方,且等着王爷回来。”
“不过就出去走走。”皇帝懒得理他。出了门来,屋外天气原来比屋里冷冽许多,不禁微微打了个寒颤。转眼见外头垂手侍着一干侍卫。大是不悦,皱眉道。“不用人跟着。”
“狗奴才!”皇帝瞪他,骂了一声,小阮缩着脖子赔笑不语,皇上骂过,却也让几人跟着,先到了当地府衙上去。
此地是北地第一道关卡,驻扎的自是精干要员,那府尹亦是面过圣见过天威的。自然认得皇帝龙颜。
皇上虽不表身价,说话却也不同他客气,吩咐他去另寻个清静的院子,晚间便要,钶笕住在东头,他便要这院子在西头,巴不得离得越远越好。
府尹不知其意,也只得依言允诺。
皇帝办妥了这事,这才满意一些,看看天色,也不回住所去。索性打马往营里去。小阮心知不妥,也不敢拦着。好在容暄吩咐容懋留意着他,这才近营门,便有人报到中军,容杼亲来接他去,直接入了中军帐内,容暄却不在帐中。
容懋软言哄住他,尚有别的一堆事务忙着,又有军士上来禀事,心道九叔过来也不过片刻工夫。便放心让小皇帝这烫手山芋在此独坐,自己出帐去料理。
皇帝坐在帐中,左右有小阮同一干侍卫环伺,却是谁也不敢同他随意答话,任他一个人在椅上蹭来磨去大是无聊。
突听得帐外阵阵马嘶,杂着呼喝声起。忍不住起身去看。
来时便把把马栓在帐前空地桩上。撇开昨日的乌云踢雪不论,宫里御马,也是万里挑一的难得神骏,兵戎之人,对马极有情感,不多时便引得一群人来围观。
岂知那是谁的马儿,有什么样的主人便有什么样的座骑。虽是畜生,却也心高气傲的德行,是个看人说话的主儿。冷眼见一众寻常军士围住自己,分毫不惧,反而昴头摆尾趾高气扬,甚是得意。更引得人心里痒痒。便有人忍不住,靠了过去想去骑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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