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随着这颗扣子,他也终于再无退路地横下心来。,动作便快了许多,除去外衣只不过用了片刻的工夫。最后一颗纽扣怎么也解不开,索性一扯,将扣子生生拉断。里衣也随之滑开一半,露出一段纤细的锁骨和洁净的肩头来。
那段肌肤对于习武之人来说未免过于白皙洁净,在灯光下有如美玉无暇,刺得人眼睛发痛。敬文帝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至此才猛然惊醒,扶着桌案起身呵斥:“你出去!”
秦疏出身世家知书识礼,此时做出这等举动来,早已羞愧欲死。全仗心中信念支持着才没有夺路而逃,听敬文帝口气肃然,更说不出乞怜求欢的话来。望了望敬文帝一脸怒色,索性一拂袖将烛火灭去。飞快地将身上衣物尽数退去。
从没人教过该怎么做,衣物退尽后他便不知接下来如何是好。今夜已是月未,天际只余残月一角,把微薄淡青的天光从窗棂透进来,照着他挺拔瘦削的身影,惶惶地向前走了两步,然后不知所措地站在那儿。
“滚!”敬文帝抓起桌上茶杯朝他掷来,一方面怒不可遏,另一方面有因情欲而起的焦灼。他侧过脸去不敢细看破军。方才一瞥之下,虽然月色暗淡,却勉强能看清一二。面前的人依稀是熟悉的面目,是他平素识得的小疏。而月光下朦胧着的身体年轻挺拔,曲线流畅而柔和,有种莫名的诱惑。仿佛是属于另外一个陌生人。
这茶杯没有砸醒秦疏,反而将他最后一分勇气逼出来。敬文帝一退,他却抢上前一步,跪在敬文帝身前,哆嗦着手去解敬文帝的衣带。
敬文帝想推开破军,然而他身上未着衣物,竟不知从何下手。只得捉紧了自己衣襟不让他得手。一面呵斥:“住手,你疯了不成!”他不愿惊动别人看到破军这情形,因而声音压得极低,然而其中怒意也格外分明。
秦疏一时被震慑,张了口嚅嚅道:“臣……臣……”
“把衣物穿上!出去!”
谁知一个恍惚,被秦疏将他衣袍扯去,随即一个柔软滚烫的身体欺进怀里来。
敬文帝本来就欲火焚身,再被人这么投怀送抱,而这人又是从小看大亦臣亦子的孩子,于情于理都下不去手,其中痛苦难耐之处只有自已知道。
好在秦疏钻进他怀里来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老老实实的呆了一会,见敬文帝没有推开他,大着胆子张开手臂去搂住皇帝。
那是一个单纯的不带任何sè_qíng的,甚至有些孩子气的拥抱。
他脸上有着十二万分的毅然决然,也表现出破釜沉舟的勇气。眼里却似藏着只惴惴的兔子,又惊又怕。他抱住敬文帝,然后颤抖从身体漫延到指尖,完全不由自主。
敬文帝再也顾不得,凭着最后一丝理智伸手推他。秦疏却紧抱着他不放。两人纠缠着倒于地上。一时药力上行,渐渐模糊了神志,也不由自主伸手去搂秦疏。
意乱情迷之时,也不知碰到破军身上那一处。秦疏一僵,忍不住低低呻吟出声,整个人瘫软下来,倒在敬文帝身上,竟就此昏迷过去。
敬文帝初时未留意他体温过高,这时吃了一惊。再摸他身上,到处都热得烫手,竟比自己这中了情药之人还要高出许多。这显然就不是情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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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缜觉得自己有些自寻烦恼。有青岚跟着,不怕破军逃走,况且泽国必然疑心破军同北晋勾连,破军其实无处可去。
他本意就是要为难破军。可如今反复揣测破军此行的经过,一遍遍猜想梁相和敬文帝如何对待破军的情形。他也说不上为什么,倒跟着了魔似的,只恨自己不能跟去亲见。
他这儿小猫抓心似的想得出神,也没听清对面端王说了些什么。
端王大半夜的来找他,自然不是闲话家常。眼见他心不在焉。索性自己掂量着拿定了主意。
“那便这样。明日辰时由南门入皇城。”
易缜沉浸在自己思绪里,随口答了一句:“再等等吧,我答应了破军一天的时间。能让敬文帝自己投降,日后更容易降服其它府郡。总比我们自己动手强些。”
端王沉默了一刻,慢慢笑道:“原来你总算还有些脑子,又何必因一已之私弄出许多曲折。”
易缜皱眉不快,然而自己确有私愤,于是闷闷坐着无话可辩。
端王看他一眼:“你也不必指望破军。”他平淡道。“他那样的人,想必不会再活着来见你。”
易缜目瞪口呆,一时没什么反应。
☆、第 24 章
好不容易把秦疏弄上床去,敬文帝已经累得连咳带喘。他穿衣都是由别人代劳,此时草草理顺身上衣物,更没法替秦疏穿衣。只得拿过一旁被褥仔细盖上。
敬文帝想了想,始终没有唤张德进来。屋内满地狼籍,两人都形容狼狈,这光景他不愿让别人看见。另有一层意思,也是替破军的体面尊严着想。
他不会照顾人,也知道秦疏的情形并不大好,伸手去摸了摸,额头依旧是热得烫手。但此时他不能一呼百诺,也没法寻个太医前来问诊。急了半天,见旁边还有半盆冷水,也顾不得身份,亲自绞了条手巾给秦疏一遍遍擦脸,却再不敢碰他身上一处。
如此不知过了多久,觉得温度似乎略退下一些,这才稍稍心安。试着唤了两声小疏,那人终于迷迷糊糊醒来。
“你还有没有力气,能自己把衣服穿上么?”敬文帝咳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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