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觉得这样的吵架很没营养,他一时不作声。
良久之后,在我受创的部位终于没那么疼的时候,他倏然开口道:“你母亲,是个好女人。”
“什么?”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好女人?没搞错吧?暂且不论她勾搭上儿子同学的爹,就凭不顾身份年龄以及伤害勾搭上儿子的同学,这已经很恶心了好不好?老天明鉴,我自认思想尚算开明的人,但……这真的超出我的底线。
“你妈妈……我其实可以明白,为什么爸爸会……”
“要死,说到底,你是真的旧情不忘吧?余思源我警告你,你已经有未婚妻的人了!而且,老天,我妈那个样子,你居然说她好?她难道没有伤害你吗?三、四十岁的女人,主动诱惑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日!”
对不起,家教果然不好,我还是忍不住骂了脏话,反省反省!
余思源沉默了良久,等到我终于开出了“你该不是想作我继父吧?想都别想,你有这个念头我立马把你阉了”这样的玩笑之后,他才道:“伤害,不是没有吧……那种上瘾的同时又觉得污秽的性,你有没有过?只是,我还是觉得,你母亲是个好女人。她是真心得对我爸爸的,至少从爸爸那里,我是这么知道的。我当时非常不谅解爸爸,总觉得一个男人,不该这样,不该对自己的妻儿这样……”
我没让他说下去,插嘴道:“对,所以你要避免重蹈前车之鉴。对她好,懂了吗?”
“冯乐,你该不会还是个处男吧?”
这个问题终于让我炸毛了。
车进了市区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了。毫无例外得,陷入了堵车的泥沼不得自拔。
我想下车步行,奈何正卡在蜘蛛网状的立交桥上,这还不是你想走就能走的情况。
百无聊赖中,我长叹口气。
“不是。”
“什么啊?没头没脑的。”
“当然不是处男啦,说不定我的经验比你更丰富,你这蠢货。”
余思源话中有笑:“哦?说说看?”
我把副驾驶座的座位摇下,双手交叉枕在脑后,慢悠悠得道:“你住院那段时间,我也没闲着。我妈决定搬家,离开那里,因为搬得简直跟逃难差不多,所以光是赔你们家、简姨店里的钱,还有重新租房、找肯收留我的学校这些破事,基本上把我妈的积蓄花得差不多啦。老妈呢,重新去上了夜班,我有时候会过去帮忙,送送酒水什么的。哪,就是这样,有一天晚上,我帮忙照顾一位酒醉的大姐的时候,她问我想不想抱女人,我就抱了,就这样。之后,我很荣幸得受到了店里很多人的照顾,她们大多会给我些钱……再之后……”
再之后其实就没有再之后了,再之后能怎么说?说我被女人们宠坏了,打那以后成了一条彻头彻尾的精虫?不,不,没这回事……
“所以你看,”我笑对余思源,“我们算不算青春时代的好朋友?虽然决裂了,不过连第一次都是跟自己年纪大的女人这点都很像啊,这是互相影响吧?”
余思源没说话。
我换了话题:“你打算认真得去找你父亲吗?找到了的话,你打算怎么办?”
“先找到再说吧。冯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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