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肥嘟嘟的小狸猫推开门跑了进来,两三下爬到了大狸猫的头顶上。
隐神刑部玉永将爬到自己头顶上的小狸猫拎下来,转头看向敖凌,“凌,你最近是不是不会回平安京?”
黑发的妖怪少年想了想,觉得自己这段时间估计是真不会回去面对麻仓叶王,于是点了点头。
隐神刑部玉永哈哈一笑,将手里的小狸猫扔向了敖凌。
敖凌一愣,伸手揪住小狸猫的后颈,“给我吃的?”
“这是我儿子!”大狸猫瞪他一眼。
敖凌哦了一声,把小狸猫放到了一边,“干嘛?”
“我记得你对大妖怪的血肉很渴望。”隐神刑部玉永说着就觉得自己之前被敖凌撕下一块肉的手臂隐隐作痛,“反正我是不想再给你做贡献了,给你指条路,你去骚扰我隔壁那个吧。”
“你隔壁?”敖凌咬着筷子懵了一下,“谁啊?”
“酒吞童子。”隐神刑部玉永脸上露出苦恼的神情,“打从安倍晴明出主意把他们一族打散了之后,余下的一些就跑到九州了,时不时骚扰一下我的领地,挺烦的。”
敖凌对于这些妖怪一点都不熟悉,他看着隐神刑部玉永,“很强?”
“很强,但是被安倍晴明捅刀子捅得元气大伤,你去挺合适的。”大狸猫笑着搓了搓下巴,“带上我儿子去长长见识。”
“……你怎么不自己去。”敖凌觉得以对方之前两次追着他撵的行为,也不像是多怂的样子。
“因为我跟他们前一代大将关系好啊,人家死了我就过河拆桥,不合适。”隐神刑部玉永一点都没遮掩,大大方方的把这件事告知了敖凌。
酒吞童子一族多少也懂如今隐神刑部的容忍都是看在他们前一代大将的面子上。
但他们并不觉得隐神刑部给他们面子了,他们就需要收敛,因为他们更清楚的是,妖怪们之间的盟约在其中一方实力弱小的时候,通常都没什么约束作用。
如今酒吞童子一族内部动荡不安,想的就是在隐神刑部的容忍之下,能多弄点好处就多弄点。
敖凌哦了一声,看了一眼身边的小狸猫,“好啊,但你儿子受伤了我不管。”
“这小子叫玉叶,他机灵着呢。”隐神刑部玉永看着自己的儿子,眼中带着骄傲和自豪,“再说了,作为隐神刑部的继承人,因为受伤或者直面死亡就退缩,那他就还不够格。”
敖凌将吃干净的碗放下,对于隐神刑部玉永的迷之自信不做评价。
实际上他身边的这只小狸猫还弱小得很——当然,是这在敖凌的概念里的弱。
再别的妖怪眼里看来,这只小狸猫的天赋算是不错的。
“那我现在就去。”敖凌非常有行动力的站起身来,拎起身边的小狸猫,向隐神刑部玉永点了点头,转身直接出了屋子。
帮隐神刑部的大狸猫处理一下领地旁边的麻烦,就算是表达一下在白日里的时候,对方将乳牙的含义告知他的谢意好了。
屋内。
隐神刑部的干部们看着他们倏然收敛起之前随意态度的大将,也纷纷坐直了身体,变得严肃起来。
“分辨得出他是什么妖怪吗?”隐神刑部玉永问道,“渴求大妖怪的血肉,跟神明有所联系,形似犬妖拥有吞噬之力的妖怪。”
干部们纷纷沉默,相互看看,思索良久之后摇了摇头。
“都不知道啊……”大狸猫托着腮垂眼看着面前的酒碗,满脸遗憾,“真想跟他喝杯妖铭酒。”
“大将。”一个干部轻咳了一声,因为自家大将的态度而感受到了一丢丢的危机感,“成为组员之后,就不能随意打架了,您会失去很多乐趣。”
——比如养成一个对手的乐趣。
隐神刑部玉永想想也是,一口将酒碗中的酒喝了个干净,摆摆手离开了干部所在的地方。
接下来数日的时间,便有阴阳寮的阴阳师占卜出了四国九州方面的异动。
紧接着,各地的神道之人便都从各个消息渠道得知,四国的隐神刑部跟从京都逃往九州地区的酒吞童子残党打起来了。
而据潜伏于隐神刑部之中的眼线所说,这次火拼完全就是隐神刑部的少主——隐神刑部玉叶牵的头。
隐神刑部玉叶因酒吞童子残党屡屡进犯领地边缘,只身一人杀入了九州之内,屠戮酒吞童子一族残党无数,而少许侥幸的躲过了这一次屠戮的酒吞童子一族的残余的领导,直接就找上了隐神刑部的当代大将要说法。
他们的观点是这样的:我们虽然的确是越界了一点,但是多年交情在这里,你给个警告就行了,赶尽杀绝就是你们的不对了。
结果这名领导者还在隐神刑部城中跟那只大妖怪理论,他们在九州好不容易屯了一点资本的老窝就被隐神刑部玉叶直接一把端了。
至此,不论是观望的妖怪还是紧盯着这里的神道中人,都纷纷收回了目光,并感慨四国的隐神刑部未来几百年又依旧会强盛下去,新一代的领导人的成长真是不得了。
而深知一切发展真相的隐神刑部玉永和大干部们,只觉得背上堆起来的锅要将他们压弯了腰。
隐神刑部的构成有一大半都是狸猫妖怪,这些妖怪们最擅长的,就是伪装。
这件事情敖凌在跟隐神刑部玉永打架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所以他在离开四国前往九州的时候,就叮嘱隐神刑部玉叶,让这只小狸猫把他变成隐神刑部玉永的年轻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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