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肆掠,阿泽卡呆呆地看着梁木樨手里燃烧的信,不解地问:“我们去大可汗的行宫?要去做什么?”
梁木樨抬起眼,璀璨的明眸里便露出一丝狡黠:“自然是去把水搅浑,这样我们才能浑水摸鱼!”
“可是,可是……”阿泽卡指着她手里的书信,想说什么似乎又觉得不妥。
此时风雪虽大,那火苗却舔舐着信件,始终没有熄灭,慢慢地已经要将信燃烧殆尽了。
小女孩将烧成了一角的书信丢进了风雪里,向阿泽卡扬了扬手里的一方印鉴:“我们有这个就行了!”这信上面的字他们一个也不认识,难道让别人来窥破他们的身份么?
两人骑上马,阿泽卡又问:“我们就这样去吗?”
“当然不是!我们还要做些准备……”女孩子的声音从风雪里传来,听得出来很高兴。
当天晚上,他们到了最近的一个集镇榕溪陂,这里原本是一个水草丰美的地带,渐渐的人越聚越多,便形成了一个城镇。
此时已经到了日暮时分,大雪纷飞、天光幽暗,但是镇上的却挂满了各色灯笼,热闹异常。
梁木樨顺手在一个脑满肠肥的富商腰间摸了一个钱袋子,她做这件事的时候走在她身边的阿泽卡竟然毫不知情,甚至还问:“木樨,我们到这里来做什么?”
梁木樨道:“我们先去买身像样的衣服,然后去好好的吃一顿,睡个觉,明天再说!”
“啊?”耿直的少年脑子突然转不过弯来,牵着马愣在了原地,女孩已经兴高采烈地进了一家成衣店。因为他们的衣服要得急,也来不及定做了,只得在成衣店里买现成的,然后让里面的绣娘改改。
阿泽卡进来的时候,梁木樨已经在挑衣服了。
店里的小伙计看见他们衣衫褴褛的,一脸嫌弃,说道:“不买就别碰啊!”
梁木樨横了他一眼,“啪”的一声将一张银票拍在了柜台上,这是一张一百个金铢的银票,其价值够买下这个成衣铺子了。
阿泽卡吓了一跳,不可置信地看着梁木樨。小女孩秀眉一扬,傲然道:“把你们这里上好的衣服都拿出来!要不是时间赶得急你以为姑奶奶愿意来光顾你这小破店!”
小伙计也吓了一跳,一愣神之后赶紧满脸堆笑,手脚麻利地去拿衣服了,又殷勤地叫了大掌柜来亲自接待。
这家铺子有漠北本土的衣裳,也有南面楚宇的款式,甚至连大承的款式都有,而大承的款式要更漂亮一点,广袖飘逸,带着一点仙气。不过梁木樨看鸣雪关很多人都打扮成楚宇的样子,而她在蓝月湾见到的女子又多是以轻柔的纱衣为主,款式则多半是襦裙。
梁木樨思量了片刻,最终选择了一件粉蓝色襦裙,里面夹了一层棉,领口和袖口上滚了一圈雪兔白毛,又挑了一件雪貂绒斗篷,让绣娘给她改好了尺寸。回头看见阿泽卡还傻傻地站着,又对掌柜的道:“给他也置办一套上好的行头!”
大掌柜连忙点头哈腰的应了,拉着阿泽卡去选衣服。阿泽卡一时十分茫然,梁木樨就在他小腿上踢了一脚:“愣着干什么?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呢!”
阿泽卡讷讷地答应了一声,跟着大掌柜去了。他选了一套宝蓝色箭袖骑装,黑色大氅,试了一下很是英气。
梁木樨就大咧咧地付了钱,还很豪阔地道:“不用找了!”
大掌柜笑得唇角都咧到了耳朵根,千恩万谢地将他们送走了。
等到出了店门,阿泽卡终于忍不住了,问梁木樨:“你怎么有这么多钱?”根据梁木樨前面所说的,她一路被人追杀,生活应该很窘迫才是,他以为她身上最多也就几个金铢,然而她却一下子拿出了这么多钱,而且一点也不心疼地用掉了。先前面对老阿爸老额吉的收留之恩,她也只是拿出了一个金铢。
女孩子眼中的狡黠一闪而逝,含糊说道:“我是公主嘛!哎呀,你就别问了!”
阿泽卡为人只是耿直,却并不傻,看见她这副表情,陡然福至心灵,脱口道:“你这些不会是顺手牵来的吧?”
梁木樨陡然转身,一把捂住他的嘴:“你小声点!”
阿泽卡见自己真的猜中了,反倒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了,张大了嘴巴看着梁木樨。梁木樨一个爆栗敲在他额头上:“看什么看?走啦!”
“哦,哦!”少年如梦方醒,伸手捂住自己的额头,想想又觉得不对,快步跟了上去,小声道:“以后,以后能不能别这样?”
梁木樨道:“你放心好了,这些都是那些为富不仁的人搜刮的民脂民膏,我们不替他们花了,难道由着他们去为非作歹?”她说着,理直气壮地拍了拍阿泽卡的肩膀,“咱们就当是为他们积德了!”她还不到阿泽卡胸口高,说话的语气却像个长辈在教训晚辈,偏偏阿泽卡还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
两人说着话又进了一家卖珠宝首饰的银楼,梁木樨自己挑了几支打造得极为雅致的赤金镶百宝簪子,又给阿泽卡选了一支打造成竹子形状的银簪子,那竹叶经络分明,栩栩如生,打磨得很光滑。
做完了这些他们才找了一家客栈住下来,问店家要了热水洗过澡,梁木樨换上了新买的衣服,招呼阿泽卡下楼吃饭。
阿泽卡此时刚洗了澡换上了新买的衣服,头发还在滴着水,脸上皮肤微微泛着粉红,眼角越发明艳了,跟他耿直的性格完全不符。
梁木樨就随手拿了挂在一
喜欢锦诛请大家收藏:(m.biquwen.com),笔趣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