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光线幽暗,楚妈妈走进去,嫌弃道:“你这破地方可真难找,也不点盏灯!”
“哎,我这就点这就点!”
楚妈妈转身吩咐站在门外的丫鬟们:“去把人带出来,让我瞧瞧!”
两个丫鬟答应着进了屋,片刻屋里传来凄厉的惨叫,楚妈妈吓了一跳,声音都颤抖起来,喝问道:“怎么了?”
“血,血,好多血!”
“你到底做了什么?”楚妈妈瞪了齐阿四一眼,快步往里屋走去,齐阿四苦笑了一下,只好端着油灯跟进来。
里屋里脏乱的大炕上,女孩子仰面躺在散发着恶臭味的被子上,满头满脸都是血污。楚妈妈指着炕上道:“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你对她做了什么?”
齐阿四苦笑:“我哪能对她做什么啊?是她杀了铁柱又将我这里捅伤了。”他指了指肩膀上的伤,说道,“这丫头可凶咧!”
他刚说了这话,便见楚妈妈摇了摇头:“这么凶的丫头我可不要!不好带!”
齐阿四连忙抽了自己一个耳光:“瞧我这张贱嘴!现在的达官贵人不是都喜欢这样烈性子的女人吗?楚妈妈你稍微加以调|教,将来必能给你挣回一座金山!你看这小脸蛋又白又嫩,一看就是南边大户人家的!铁柱说,她老爹曾经要把她嫁给皇帝,她都不愿意嫁哩,这才跑了出来!”
楚妈妈被他说得有些意动,吩咐丫鬟道:“去打盆水来,擦干净脸让我看看!”
须臾,梁木樨的小脸被擦洗得干干净净,楚妈妈看了看,点头道:“确实是个出色的小美人胚子,只不知道长大后会怎么样。”
齐阿四立马道:“小时候就美成这样了,长大了那还了得,还不迷死咱们鸣雪关的富贵公子?”
“你说得也有一些道理!”楚妈妈沉吟了片刻,就在齐阿四以为她要答应的时候,她忽然道,“瞧你这个样子,你不会对她做了什么吧?”
齐阿四吓了一跳,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怎么可能?”
“嗯?”楚妈妈眉头一挑,多年来积累下来的威势顿显,“齐老四,我跟你说,她要是不是完璧之身,咱们这桩买卖就算黄了,你爱卖到哪儿卖到哪儿去!可跟我楚妈妈没有半点儿关系了!”
齐阿四一哆嗦,吓得差点膝盖一软就跪到地上,嗫嚅道:“我,我倒是想对她,对她做些什么啊,这不是还没来得及你就来了吗?”
“不行!你出去,我要验验货!”
齐阿四一咬牙:“好,你验货!她要是完璧,至少要给我二十个金铢!”
“二十个金铢?”楚妈妈跳起来,“你当她是公主啊!你也不想想,你卖完了拍拍屁股走人了,老娘要花多少时间养她!要在她身上投资多少金钱、精力!你以为她是摇钱树还是生金蛋的母鸡啊!还二十个金铢!二十个金铢能买十个姑娘了!”
齐阿四涎着脸道:“楚妈妈,谁不知道你的蓝月湾是鸣雪关一带最有名的销金窟啊?哪个头牌开包(通假字哈哈)不是上百个金铢?我不过就是卖了二十个金铢,小本生意,你就不要讨价还价了,你老人家吃肉总该给我留一口汤啊!”
“老人家?我很老吗?”楚妈妈柳眉一竖,平素她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她老了。
“啊呸呸呸!”齐阿四连连抽了自己好几个耳光,“瞧我这张臭嘴,楚妈妈怎么会老呢?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多岁,跟你们家头牌就像是姊妹花一样!”
“少跟我花言巧语,心里指不定怎么骂我呢!我可说好了,最多就是十个金铢,高了我就不要,你爱卖给谁卖给谁去!”
“再涨点!十五个,十五个行不行?十个太少了,我冒了这么大风险才弄来的人!”
楚妈妈道:“你刚才不是才说她杀了铁柱吗?我看你是白捡了一个现成便宜才对吧?一分钱都没有花吧?不行,就十个!不能再多了!”
“楚妈妈,你看看,我还被这小丫头扎了一刀,你总不能连医药费都不给我算吧?”他指了指自己肩膀上的伤,“可疼死老子了!”
“好,我楚妈妈也是个痛快人,就十二个金铢吧!不能再多了!”楚妈妈一边说,一边掰着指头算,“两个金铢够你买一屋子的药了!”
“好吧!”齐老四一咬牙,“十二个就十二个!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放心,钱少不了你的!”楚妈妈一边说着一边把齐老四推了出去,吩咐丫鬟道,“灯拿过来些,把她衣服脱了!”
齐阿四到对面的酒肆花了十文钱沽了一坛劣质酒,站在风口里喝了几口,一边喝一边拿眼睛不断地往他自己家门前瞅,似乎怕楚妈妈将人带走了不给钱。
他半坛子酒下去,楚妈妈也打开了门,齐阿四快步走回去,笑着问道:“怎么样?”
“人我要了!这是银票!你去半月钱庄取钱!”
齐阿四拿着那张银票放在唇上亲了一下:“爽快!”
“以后有了好货色别忘了通知我!”
“一定一定!楚妈妈慢走!”齐阿四开心地亲自给楚妈妈打起了帘子,扶着她上了车。他心头十分得意,今天虽然挨了一刀,但是十二个金铢足够他逍遥快活好久了,虽然没有占成那丫头的便宜,不过只要有了钱,鸣雪城哪个窑|子里没有姐儿?
他开心地将剩下的半坛酒全部喝了,就倒在炕上睡起觉来。不知道睡了多久,只听“嘭”的一声巨响,像是天塌下来一般,齐阿四一个激灵就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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