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
玄晏不容置疑地打断他,“已经十天了,再不上去,清平该下来了。”
清鸿给两人指了路,玄晏走了没两步,脚步一踉跄,扶住了秦石。
“哎哎,你别急,”秦石见他脸色有点白,连忙背起他,“不舒服就早说,我睡了这么久,正愁力气没处花。你给我指路就行。”
玄晏伏在他背上嗯了一声,将手心的冷汗抹在衣袖上。反倒是清鸿放不下心,叫道:“师叔?”
“无妨。”
眼见秦石背着玄晏,沿着山壁一圈圈地走上去,清鸿深深叹气。
已经扎成血人了,还得装作没事,真不嫌累。
出口在山壁之上,需要沿着狭窄的小路迂回向上。
“就在前面了,你别担心,回去了我们好好歇着。”
玄晏手指一动。
“秦石,我若是废了,又报不了仇,你会嫌弃我么?”
秦石吓一跳,“糊涂了?”
玄晏安静地趴着,没有回答。秦石絮絮地道:“嫌弃你做什么?倒是你,别嫌弃我。我只会耍耍兵器,像你在乌月惊天动地的什么剑阵,我肯定学不来。要是玄天门真的不要你,你就跟我回玉京,老子关上十天半个月,出来又是一条好汉,到时候啊,你还是跟在我身边,老子保护你!”
顶着清平和路过弟子惊愕的目光,秦石大摇大摆地,将玄晏背回了开阳宫。
第一件事,便是好好洗浴一番。
言齐烧了一桶水,继续和莫南乔对着干。玄晏支走了秦石,颤着手解开衣袍,露出伤痕累累的身体。
热水仿佛要涌进他的伤口。他忍着痛继续泡,总算是将最后一点冷意化掉。
曾经在寒冰牢里被抬回房,师父凌远长老在外面等了足足三天,得到他安然无恙的消息才敢离开。
如今只有他在,他要扛起重任。否则秦石怎么办,清鸿怎么办。
第二件事,便是给秦石好好打扮。
清鸿这个小兔崽子虽然嘴上没遮拦,说的却都是事实。玄晏吩咐言齐另烧一桶水,再将秦石叫进来。
秦石以为他仍然不舒服,火急火燎冲进来,却被他一把按进桶里。
水花溅得老高,秦石目瞪口呆,浑身透湿。玄晏却朝他清浅微笑。
“彻底洗干净了,再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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