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心甘情愿,哪怕是华美的宫殿也不过是寂静的牢,囚得住人,囚不住心。
不是没想过彻底离开,只是还不到时候。
李素去洗了个澡,身上的痕迹经过几天已经淡去很多,伤口也在药物作用下复原,严重的几个也都开始浅浅地结痂。
李素看着镜子里的人,浴室里有蒙蒙的水雾,那些红痕依然斑驳,昭示着已经发生过的事情。
所有的一切终有淡去的一天,只要肯等待就可以。
顾良辰来敲门的时候,李素刚从浴室出来,透过猫眼看了一眼,皱了皱眉,并没有拧开锁,而是进屋去换了居家服。
这个过程并不短,但是直到李素重新出来,却依然听见顾良辰执着的敲门声,听得李素一怔。
要知道顾良辰有钥匙,他完全可以自己破门而入。
顾良辰确实是个执着的人,可是他没有耐心,如果他发现有更简单的办法可以解决问题,他一定会选择捷径。
今天却不知道他是怎么了。
李素只好亲自开门,毫不意外地看到顾良辰。
这个男人已经不是跟他初见时二十多岁的年纪了,岁月于他而言却好像仅仅是一个数字,令他依旧保持着英俊的狷狂,李素曾经为了这张脸不可抑制的心动,却付出了最惨重的代价。
如今的李素面容平静,心如止水:“顾总,您怎么来了。”
顾良辰平时最恨李素这种疏离客气的态度,每每李素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他必然跳脚。可是今天却没有反应,好像换了一个人一般,温和而礼貌地问:“我能进去吗?”
仿佛没有李素允许,他就真的不会进去一样。
李素诧异地看了一眼,这人确定是顾良辰?
心下讶异,却只好让开身放他进来。
这样的顾良辰有哪里不对劲,一会儿会发生什么,李素心里也并不清楚。两个人相处的这些年,一言不合就吵,吵到最后就动手,李素的体魄自然比不得从小接受各种防身训练的顾良辰,动手总是捞不到任何便宜,总会被顾良辰制服,再然后就是惩罚一般的□□。顾良辰在床上百无禁忌,李素有多少次想,也许自己就这么熬不过去了,如果是最后一次了也好,彼此干净。
可惜他每次都能撑下来,每次被那样对待后,他的第一反应都是离开这个人,只是每次都会被抓回来。回来之后两人的相处模式就重复上一个过程。到最后只剩下疲惫。
李素不禁想起之前看过的一个电影,女主角无意间登上了一艘游轮,却意外的发现她陷入了一个永远无法脱困的境地,她自以为杀死所有人就能走出来,可最终也无法逃脱那轮回。
对于李素来说,顾良辰就是那艘游轮,自从遇见他,李素的生活再也没有从前那种平静与细水长流。他们好像一个死循环,谁也逃不走,谁也挣不脱,好像只有遵循死神的游戏,离开这个世界,才能获得解脱。
顾良辰进了门,像个真正的客人一般,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整个公寓。
公寓是李素自己收拾的,一如其人那素简的风格,干净、清爽、一点多余的东西都没有。李素还在站着看他,眼神里带着疑惑与戒备,这种眼神让顾良辰觉得难过,但他还是保持着进门时那彬彬有礼的姿态,对李素浅浅一笑:“坐。”
李素心里疑惑更甚,表面上却依然平静,挑了一个离顾良辰稍远的位置坐下。
顾良辰反射性地皱眉,声音也不自觉地大了一点:“你离那么远干什么!”说完一时觉得失控,欲盖弥彰地放软了声音解释:“你别误会……我,只是……只是想让你坐的离我近一点,坐那么远我听不到你说话。”
李素习以为常,不动也不说话,就在那里冷冷地看着他。
顾良辰见他这般,僵持了许久,只好自己起身坐了过去,却也不敢坐的太近。
李素皱皱眉:“顾总,时候不早了,您有话请说,如果没有的话,我到时间休息了。”
说罢起身就要走,却被顾良辰一把从身后抱住了。
李素一怔,冷声道:“放开。”
顾良辰百般不愿意,但也知道这样什么都解决不了,他是下定了决心来了,该说的不说出口,他舍不得走,只好妥协:“我有话跟你说,李素,你先别走。”
顾良辰的动作依然如故,可是声音并不像以往那样霸道无理,甚至带了点委屈。
李素浑身紧绷,不得不深吸一口气才道:“好,你放开,坐下说。”
顾良辰不情不愿地松了手,坐了回去,动手松了松领带。李素这才发现,他好像还穿着下飞机时的那身西装,顾良辰的西装一向只从英国定做,最好的料子最合适的剪裁,更衬得他身材修长。他无意识地用一只手解着钻石袖扣,一边开口:“那天我在‘云顶’。”
李素反应了一下,才知道他说的是去香港前一天,自己当时在电话里鬼迷心窍地一问,根本没想要答案。
因为他知道答案。
“云顶”是本城名流聚集的销金窟,纸醉金迷,车水马龙,轻歌曼舞,美人如虹……
只有人想不到的奢侈,没有‘云顶’找不到的乐子。
顾良辰是‘云顶’地下股东,更是常客,去做什么,不言自明。
李素眼神冷了下去,却听顾良辰说:“是许志安过生日,我走不开。”
这句话实实在在是解释的意思。
许志安是许家大少,煤矿大王许世卿的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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