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什么事啊?留下这人长相美是美,但终究是个男的,他家少爷又不好男风,接这份礼物做什么。
难为他还得处理这个麻烦。
只是,那仆人再多不满,也不敢抱怨。他还是有眼色的人,刚才那两人分明是宫里的人,自己若多嘴发问,指不定就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了,还得连累他家少爷。
这学士府的主人林朝跃,是前右相林安的儿子,自小天资聪颖才名远播,十九岁便中了状元,二十三岁钦点翰林并赐府,年纪轻轻便坐上正五品之位,深受皇帝顾定睿倚重。
今日太后寿宴,他也喝了两杯酒,才从宫中回来,还没来得及休息,便有人将许修祈送到他房中。
“少爷,这是有人送到咱们府上的,说是给你的礼物,还说你一看,就明白了。”
许修祈这会醉得厉害,只耷拉着头,垂下头发遮了半张脸,根本辨不清模样。林朝跃醉眼朦胧,看了他一眼又一眼,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完全没明白。
送一个醉汉到他府上,是什么意思?难道哪个同僚兴致好同他开玩笑?
“这人是谁送来的?”
那仆人不料他有此一问,呆了下,才压低声音道:“是宫里头的人。”
林朝跃闻言稍惊,一点零星醉意去了一半。他摇了摇头,走进去,将那人垂在脸侧的头发捋开。
许修祈那精致的五官露了出来。
此刻他正垂着眼,睫毛长且浓密,乌羽似的眼睫下双颊酡红,水色薄唇紧抿,那般模样,若是好男风的人见了,必定喜欢。
只可惜林朝跃恰恰不好这一口。
但他看见许修祈的脸时,面上神色还是微微变了下,但并不明显。
将人从仆役怀中接过,林朝跃吩咐道:“去打盆热水过来。还有,今晚的事,不许让别人知道。”
那仆役得了吩咐,忙不迭下去打水,林朝跃正准备扶着许修祈到床上歇息,可身后门一关,原本还烂醉如泥的人突然推开他站直了来,除了脸上有点红潮,身上有点酒气,看那眼神看那姿态,完全没有半点醉酒的迹象。
而林朝跃看他转醒,惊讶道:“你怎么……”
许修祈打断他的话,“怎么这么快就醒了是吧?我要不醒你打算怎么办,丢床上春宵一度,还是丢院子里风吹日晒?林朝跃,我记得你没这个嗜好啊!”
林朝跃闻言笑笑,一身皆是儒秀气质,“修祈,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是清荷的弟弟,再怎么样,我也不会害你。”
许修祈不以为然笑了下,“呵……我姐姐的面子还真大。”
林朝跃并不同他计较,却是问道:“对了,今日我在寿宴上见过你,本想过去同你打个招呼吧,可一转眼,你人突然就不见了。”说到这,林朝跃眉头拧了起来,若有所思。“你怎么会被人送到我府上,还说是送我的礼物。该不是你同我开玩笑吧?”
许修祈不答反问道:“你觉得我是和你开玩笑吗?我倒想问你,为什么皇帝故意灌醉了我,偏偏把我往你府上送?”
林朝跃愣了下,这个问题,他也觉得奇怪。
听刚才那仆人说,许修祈是由宫里人送过来的,那么这就不是许修祈同他开玩笑。
许修祈的话也应该是真。
而且,他并不好男色,就算皇帝有心赏赐,也绝不会做出这种荒唐事来。
想着想着,林朝跃脑子里突然浮现几日前他陪顾定睿出宫,在长乐大街的滴翠楼饮茶时与顾定睿的一场对话,当时觉得没什么,现在想来,才觉太不对劲。
林朝跃的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难看,他转过脸,看着许修祈,张了张嘴,艰难说道:“我想,皇上是误会我对你有那种心思。”
许修祈等解释等得心慌,烦躁地抽了扇子在手,猛劲摇着。三月夜里一点不热,但他却觉得全身燥热难安,连带心里也有把火在烧,烧得人四肢百骸发疼。
“皇上怎么知道你我认识,而且,他为什么会误会你对我有别样心思?”
“几日前我陪皇上出宫,在滴翠楼上饮茶,恰巧你从楼下过去。我认出你来,便多看你几眼,不料皇上也在看你,还问我可认识你。我自然回答说认识,而皇上却来了兴致。”
林朝跃细细回想那日的事,神色益发凝重。当时顾定睿对许修祈的关注程度,明显不正常。
记得那日他说认识时,顾定睿笑着问他,“林学士和他之间的认识,可是关乎风月?”末了,皇帝还压低了声音,对他道:“林学士务必要实话实说。若在朕面前说假话,那便是欺君。”
林朝跃母亲是江南人士,去年他曾随林母去江南外祖父家,更在江南结识了许修祈的姐姐许清荷。林朝跃对许清荷是一见倾心,奈何出身江湖世家的许清荷性烈如火,又看不起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襄王有梦神女无心,林朝跃殷勤献尽,最后也只能无功而返。
许修祈同许清荷面貌有七分相仿,他如今看见许修祈,不免就想起当初求而不得的佳人,心中惆怅,又被皇帝这么一问,于是落寞笑笑答道:“是倒是关乎风月,只可惜对方无心。”
现在想来,定是这一句话却让顾定睿会错了意,以为他对许修祈倾心。
一面同许修祈解释那日情形,林朝跃一面笑得尴尬。“我与你认识的确是关乎风月,不过这风月只与清荷相关,皇上必定是会错了意。不过……”林朝跃态度严肃起来,“我知道你是同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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