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吴大光眼皮子动了动,身上没有一处不疼。
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脏的发黑的木制屋顶,木头已经变形,好几处裂缝。
“爹,你醒醒啊,你不要杏花了吗?”一个四五岁女娃娃在炕头抽泣哽咽着。
“爹爹你醒了,你饿不饿?”吴大光头顶着站着的女娃娃兴奋的喊道。
吴大光动了动脑袋,看向女娃娃,女娃娃身上的衣服更是脏的发黑,衣物上好几处破了洞,头上两个歪歪扭扭的小犄角,长时间因为营养不足导致女娃脸色苍白且个子瘦小。
“爹爹我去给你盛饭。”杏花见自己的爹爹醒来,带着泪珠的小眼睛满是欣喜,小跑出屋子。
吴大光头脑剧痛,强大的信息量涌入脑子里,这些信息量无疑在告诉他这就是重生了。
现在是1996年,年纪二十一,名字叫吴大光,有个四岁的闺女叫杏花,没有大名,家徒四壁,欠了一千块外债,媳妇因为太穷跟人跑了,最值钱的只有这条命,穷的吃不起饭,选择上吊自我了断,被上门追债的人救下。
重生了,金手指在哪?系统在哪?
“爹爹你饿了吧,杏花给你做了面糊糊。”杏花端着一个破旧的小碗走进屋,碗里的东西黄不拉几。
吴大光皱着眉毛看重生后多了的累赘,不给金手指也就算了,系统也不计较了,怎么还附带一个累赘。
杏花睁着大眼睛,把碗放在炕沿上,往吴大光面前推了推:“爹爹,你吃,热乎着呢。”
吴大光看眼前的面糊实在提不起胃口,前脚还在地摊上撸串,后脚就穿了,尼玛,能不能不要这么任性。
“爹,爹不饿,你吃吧。”吴大光把脸别到别处,正看见西面墙壁裂开一个大口子,用破袋子塞着,内心无望。
杏花嘟着小嘴看面糊糊,她以为爹爹是怕自己饿着,毕竟这是家里最后的吃食。
“爹爹,我吃过了,你吃,你吃。”
重生的憋屈感,让吴大光心情坏透了,听到杏花在墨迹,忍不住吼道:“说了不吃,扔出去喂狗。”
杏花在炕边被一声暴喝吓得浑身一哆嗦,脏兮兮的小手攥着衣角,银豆子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她知道爹爹不喜欢她,邻居们也说她是赔钱货,可她还是尽量去讨好这个不喜欢她的父亲,因为她是他唯一的亲人。
“爹爹,你不要把我卖掉,杏花听话,杏花这就拿出去。”
杏花哽咽着,端起碗跑出屋,一个没注意到门槛,摔了一跤,小手死死的护住破了岔的碗,使得碗中的面糊糊没撒出来。
吴大光听到声音心里一揪,从炕上爬起来拖着板鞋跑出屋,本是想责怪两句,但是看到杏花死死护住那一碗面糊的时候,火气无故消散下去。
吴大光把碗放到一旁,把杏花从地上抱起来,才发现她太瘦了,四岁的孩子重量跟一只小鸡一样的。
“摔疼了没有?”吴大光忍不住可怜这个没爹没妈的孩子。
杏花强忍住疼,憋住抽泣:“爹爹不疼,面糊糊没撒。”
听得出来,她怕责怪,怕自己的父亲一言不合卖掉她。
吴大光摸摸杏花的脑袋,因为长时间不洗,头发也脏兮兮的。
“放心吧,爹不会把你卖了,爹会让你过上好日子。”说着,吴大光拿起发黄的面糊糊,对杏花道:“再去拿个碗来。”
杏花望着眼前的父亲,好似变了一个人,不像从前严厉了,觉得现在的自己更像是在梦里。
“快去啊!”吴大光打断发愣的杏花。
“嗯嗯,爹爹我这就去。”杏花满口应和,跑到锅台找来一个更破的碗。
对于这个破败的家,吴大光有些无语。
从碗里的面糊糊倒出一半到另一个碗里,递给杏花:“一起吃。”
杏花连咽几口唾沫,小脑袋倔强的摇头:“我吃过了,爹爹吃。”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杏花才四岁呐。
“你不吃,爹也不吃。”看的出来,杏花怕这个名义上的父亲。
杏花听到这句话,端起碗狼吞虎咽的吸溜碗里的面糊。
吴大光把碗靠近自己嘴边,吃了一点,没油没盐,味同嚼蜡。。
捏着鼻子喝了两口的吴大光,把剩下的面糊倒给了杏花,看杏花吃的香甜,也是可怜了一个娃娃。
发愣了一个上午,吴大光认清了事实,自己回不去了。
既然重生了,就做点重生该做的事,不仅要活下去,还要富下去。
在记忆中,吴大光藏了十块钱在屋里废旧的炕炉下。
吴大光翻出藏在炕炉下的钱,去村里的刘屠夫家。
此时的刘屠夫正坐在家里晒太阳。因为是卖猪肉的,家油水好,天天有猪油吃,偶尔也能吃得上肉星,整个人看起来油光满面,家里在去年还盖了村里唯一的三间大瓦房。
“刘大哥,晒太阳呢?”吴大光走进刘屠户的院子,一脸的笑呵呵。
刘屠夫鄙夷的看着进门来的吴大光,他家穷,在村里没有几个人看得起吴大光。
“你来我们家干啥,我家可没钱借你,有借无还。”刘屠夫看见他,理都不想理。
“刘大哥这话怎么说的,我是来买大骨头的。”
“你?能买的起吗?我不赊你的账,劝你啊,赶紧把闺女卖了,还能有钱娶个媳妇,你哪凉快哪呆着去。”刘屠夫说话越来越不中听。
这话气不到吴大光,依旧心平气和的笑说:“您还没说多少钱一斤,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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