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暗黄的脸上还是露出了羞容,低着头。玖月知道他这是在忍耐自己所言的骇俗。玖月冷笑,“你不脱衣我怎么给你扎针拔毒。”
那人猛然抬头,满脸不可置信,“我中毒了?”
玖月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他,手里拿着针包,冷冰冰的只说俩字,“宽衣。”
那人低着头,像是又是作了一番思想斗争,最后还是起身脱了外袍,露出里面雪白中衣,一边解衣带,一边像是还在犹豫,那手上的动作慢的,玖月耐心磨尽,直接上手,扯了他中衣上的带结,那人诧异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玖月。玖月则是怒了,“你是女人?
那人最后还是慢吞吞的脱中衣又脱了里衣,露出瘦成一把柴的脊梁。玖月的手再也没有停顿,迅速的将针包里的银针,长长短短的往按青年人的前胸后背插脖子脑袋脸上成了刺猬。
这时候玖月才道:“给你下毒的人,应该就是你的身边人。所以我才遣走了你那老仆。事情没有弄清楚前,我劝你谁也不要相信。你这毒不是三两天几个月的事,应该有四五年了。”
那青年人猛然抬头看了玖月,脸上再也没什么羞耻,尴尬,点头道:“是的,我是三年前开始觉得自己身体不对劲。”
玖月道:“你既随手能拿的出五百两,想来花点钱把这事查一下应该不难。这事你自己知道就可以了。你要避开你身边所有人在外头找人查。这毒疗好,需要花时间。你最好找个地方避开家里所有人住下来。当然如果你花得起钱,我可以派个专职的照顾你起居,一直到你的毒拔出干净。”
那年轻人的眼睛一直看着玖月,好像一时还没从震惊里缓过神来。也就还是这会的功夫,玖月收了针。然后递给那男子一块帕子,男子还没来得及问,给他帕子何意。就看玖月拔了他胸前和头顶两处的银针,他顿时觉得胸口和脑子里气血翻涌,头晕作呕,一口血吐在了玖月刚刚帕子上。那是一口黑如墨汁一样的黑血。那青年人看见,自己都吓了半死。
玖月道:“你中的毒叫七星草。草本身是夏天用来驱虫的。本身对人没什么伤害。只有大剂量长年累月的服用。毒性才会显出。这天下应没几个人知道这草的毒性。自然那些大夫,就查不出你其实是中了毒。”
那男子,擦干净嘴角的黑血,玖月继续拔针,冷笑,“看来你在家中还有些地位,这些人想弄死你,还做的如此隐蔽。”
此时那人终于算是对玖月心服口服,那一口黑血吐了之后,顿时觉得压在胸口的一块大石头像是被人搬走了,舒畅了许多。待他穿好衣袍,对着玖月深深鞠一躬,“女神医,刚刚本人对女神医不敬,希望女神医不要介意了。本人深感惭愧。”
玖月将银针一根根收集好了,扔到了沸水里煮了高温消毒,像是随口问“你叫什么?”
那人答,“我姓赵,名祁。正如姑娘所言,家中确有些家底。家中兄弟姊妹和睦,所以从未往这事上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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