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已经让人去找眠月楼找了。”
“眠月楼?”
“三爷不在家,没人规劝二爷,头一年还好,如今晚上倒是大半时间都宿在花楼里。听说是迷上了男色。”
像是有一只手掐住了我的喉咙,让我发不出声音。正当年的健康男人,两年的时间的确很漫长,守不住也是常理。
但这只是常理,不是理所当然,因为我守住了,出门在外这两年并没有碰过任何一个人,包括自愿贴上来不需要我负责的。
就算守不住,大半时间都宿在花楼里也过分了。我知道他在情事上放纵,就像当初因为色 欲摸进我的房间里一样。但有我之后,他并未再如此。
这是……认为我不会回来了?
因为超过了一年的时间,所以认为我不会回来了?
他究竟有没有信过我?
“你去吧。”
“是。”
我多喝了几杯酒,头有些昏,直接回卧室睡了。
迷迷糊糊的时候,有人撞门进来,祺玉回来了啊。我心里虽清醒,头却很晕。
他身上还有乱七八糟的脂粉香气,看着我却不靠近,“超过了一年,我以为……我以为你离开了,再也不回来了。”
我捂着头坐起来,眯着眼睛看他,淡淡的说:“你从来没有信过我。”
“是你没有按时回来……”,他争辩了一句,看着我的眼睛,慢慢低下了头,小声说:“……我知道是我错了……”
他走过来,靠着床脚跪坐在地下,握着我的手,脸埋在我掌心里。房间里很安静,可是我的掌心渐渐湿了。
我头很晕,想了想,轻轻道:“分开吗?”
他在我的掌心里摇了摇头。
我愈发头晕了,以前不想说出口的话忽然想说了:“几年前,你没和我商量,就接手了全乐城所有的绸缎铺子。你知不知道,顾韶用了什么手段让那些原先根本不肯卖铺子的人低价卖了铺子?”
祺玉摇了摇头。
“那你知不知道,他根本没有出面,那些人把这笔帐都记在了你头上?”
他又摇了摇头。
“你知不知道,若不是顾韶背后的人压着,那些人早就把你告上官府,让你杀头充军流放了?”
“……”
“让你生,或者让你死,只看顾韶或者他背后的人高不高兴了。你本来是个本分的生意人,就算有人要找你麻烦也不容易,除非他们用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可是如今,人家只要不罩着你,你这罪名就自有人来查,没有人能帮你洗清。顾韶做的都是些不能见光的事,将来他若要人顶罪,你就是最好的替罪羊。因为你的底子本来就不干净。”
“……”
“从你背着我接手了顾韶的铺子起,你就把我当成了外人。”
“我没有”,他抬起头来重复道,“我没有把你当成外人。”
我看了一眼,继续开口道:“这是一件事。第二件,是你纳妾。你碰了她也好,没碰也罢,事情都办完了,人已经带回府里安置好了,才告诉了我。这事儿,我没法说你,我一说就成了和你的妻妾争宠的男宠,看轻了我自己。我只想问你,究竟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是相伴一生的人?还是只为了在床上取乐的情人?”
“……”
“第三件事,是你不信我,你从来不信我。你既不信我,我们还有何必要在一起?”
“我想和你在一起,我喜欢你,只喜欢你。”
“要和我在一起?”
他点了点头。
“可是你防着我,伤了我,从来都没有信过我。明明一直在把我往外推,嘴上却说要和我在一起。我究竟是信你做的,还是信你说的?”
“我……我……”
“我从来都没有瞧不起你的出身。我觉得你乐观,坚强,能干。一直很喜欢和你在一起”,我喃喃着说,因为醉酒,身体轻飘飘的,似乎回到了过去在一起时的那些快乐时光,“可是,现在我嫌你脏。”
他的身体僵住了。
我摸摸他的头,“这辈子,我只和两个人上过床。一个是刘少爷,那是迫不得已。另一个就是你。女人不好吗?就是男人,难道没有比你踏实可靠的吗?哪怕是楼子里面,也有你提过的那个哥哥那样的痴情人。可是我答应了你,我们说好了,一辈子在一起,不娶妻也不纳妾,就两个人在一起。所以我不看别人,不碰别人。你呢?我离开这两年,你和多少人上过床?你这手摸过多少个身子?又有多少人在你身上留下了这脂粉气味?你真是脏……”
“……”
“没人逼你啊。是你自己愿意,花钱找人陪你上床。”
“……”
“分开吧?”
“不,我不……”
“算了,我累了,要睡了,你先出去吧”,头晕得好厉害。
“……”,他不言不动。
我皱皱眉头,收回了手,在被面上抹了抹,才收回被窝里躺下,“不出去你还想干嘛?别想着爬上我的床。你先去大夫那里,查查你有没有得什么花柳病,然后再来和我说话……”,我闭上了眼睛,在酒精的作用下很快睡着了。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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