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途中,叶梓文脸上神情不变,只是驾驶盘上微微颤抖的手指显示他此时内心的不平静。
米切尔不知道他生什么气,茫然的道,“你在生气吗?是不是那时候我否认我们的关系……”他的心几乎一阵颤抖,也许自己当时的否认让叶梓文心里不舒服。
叶梓文打断他的话,“我没有介意什么,你不要胡思乱想……”
米切尔咬了下嘴唇,“抱歉,我只是觉得那样可能会影响你,我不能让他们有落井下石的机会……”
叶梓文猛地踩住刹车,转过身抓过他的衣领,深深吻住他,米切尔在一惊之后不由自主啊了一声,但那声音很快就被对方汹涌而至的吻淹没。唇齿交换之间,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逐渐放软,然后手指不自觉揪住叶梓文的袖口。
一吻过后,叶梓文退开一些,又隔着衣服,轻轻吻着米切尔的颈脖。“我没多想,谢谢你。”
米切尔用指尖碰触着他的手心,“那你怎么了?”
叶梓文沉默一下,“你刚才也听格尔先生说的话,你觉得呢?”
米切尔迷惑的看着他,“我不懂这个人说的是谁。”他想起叶梓文那时候说‘他绝对不会这么做’时候的笃定口气,深深吸一口气。“他是谁?可以信任吗?”米切尔突然发现叶梓文还有好多他都不知道的情况,以往叶梓文不说,他不就不问,但现在关乎他的安危,他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不管不顾下去。
叶梓文把玩着他的手指,眼睛微眯,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他突然低低的笑出声。“不过我还是相信他,这件事你就当做没听到,算了吧。”
米切尔心间一动,突然意识到这个人是谁。他记得叶梓文曾经说过他自己最信任的人就是林凯,因为他们自小一起长大,又同是中国人,几乎算的上是生死之交。而且有机会接触到所有人档案,备受信任又拥有人脉的,无疑是医生这个职业……那么,真的会是林凯吗?难道说林凯才是幕后主使,一只手将他们所有人都耍着玩。
叶梓文重新发动汽车,“走吧,你想去哪里?你还没好好逛过莱茵吧?我带你去走走……”
米切尔心冰凉一片,“那个人是林凯,对不对?”
叶梓文不耐烦的道,“我不是让你忘记这件事吗?你想去哪里?”
米切尔冷下声音:“叶,你不该姑息任何一个人,不能因为他和你从小一起长大,你就这么相信他。人都是会变的,就像你弟弟,你总是不到南墙心不死……”
叶梓文锤了一下方向盘,喇叭猛地发出一串长鸣,惊起路边的几只麻雀。米切尔也被他吓了一跳,转过头看他。
叶梓文冷着脸打开车门:“滚下去。”
米切尔震惊的睁大眼,“你为了他要我滚?”
叶梓文指着外面:“你走吗?”你不走我就走。总之他不要坐这里被人平白无故说教。
米切尔咬着牙,“不用。”他走下去甩上门,“我不相信他,我会找人去调查……”
他没有说完,叶梓文就冷漠的打断他,“够了,你爱怎样就怎样吧。反正你一向自作主张的很,你说我不到南墙心不死,没错,我就是这个性格,也改不了了,所以你别管了……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第 18 章
米切尔怔住,“你果然还是介意的。”
叶梓文抿了抿嘴,没有回答。
他想说的其实不是这句话,不过刚才冲动之下就口不择言。实际上,叶梓文知道他们之间的问题:矛盾时常发生,总有一方要妥协,这个人从一开始就是米切尔,现在也一样。有时候叶梓文都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但这毕竟是不合理的,没有一个人可以始终不求回报,等有一天他妥协不了了……叶梓文不持一言的踩上油门,他觉得自己需要找个地方静一静心。
等米切尔反应过来,回应自己的已是绝尘而去的汽车,他心猛地凉下来,只觉得有什幺东西被抽走了。他站在路边等了一会,看见的是空荡荡的道路,而叶梓文始终没有回来。
这时一辆的士在他面前停下,的士司机探出头来:“先生,走吗?”
米切尔冰冷着表情坐上车,“去市区。”
他还记的要去买水泥和油漆,哪怕现在难过的都快站不稳了,他也记得最初的想法,不能让叶梓文住在那样冰冷空洞的家里。
莱茵的市区很繁华,街上行人熙熙攘攘,欧洲很多地方人口不多,这个地方却很繁华。米切尔在装修市场买好油漆和水泥,又回到了叶梓文的家,叶梓文还没有回来,车库也没有车。米切尔在房子钱站了一会,到花园动手把水泥拌好。
他一面修墙,一面眼泪掉下了。他已经很久没有掉眼泪了,好像从长大开始,他就不怎么会哭,因为父亲告诉他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他必须坚强才能面临一切。但是现在他却无法止住眼泪,这种感觉非常奇怪。明明那时候他如愿以偿,叶梓文也没说要放弃他,为什么现在还会感到这样心痛呢?
他不知道,这也是爱恋的一种,感受到不仅是喜悦和欢愉,还有泪水和争吵,这都是他要一一体会的。
叶梓文在外面转了一圈又一圈,在开到山地的时候,他敏锐感觉到有人在跟踪他。那是一辆军绿色的越野车,跟了他好几公里,一开始叶梓文以为他是同路,但他经过好几次相同的地方,对方也经过那些地方,这就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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