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终罢,也不算是一曲,一通乱铃铃终于完了,蒙面女一收马鞭,轻轻掀开面巾,除了李犇和明琛、忽必烈之外的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仙女掀面一刻,有如彩票即将摇出最后一个号码。
李犇仔细打量了一下,按照古人的审美来说,这位公主应该不算漂亮,或者说是很丑,鼻子很欧美,眼窝很深,嘴唇很厚且丰满,骨架子也挺大,应该是个中外混血。现在人的审美来看,应该还是可以的,但是腿有点短,显得整个比例不是很和谐。
把在场大部分人迷得神魂颠倒应该是神神叨叨的出场加上迷香的双重作用,这个包装做得很漂亮,这大草原一片绿之上,突然出现一袭轻薄的红衣,披着红头巾,带着红面纱,跟那些衣着厚重的蒙古女人比,不能不说是非常之炸眼。再加一通狂舞,伸胳膊撩腿挺胸脯子的,哪个性/向正常、常年吃牛羊肉、雄/性/激/素/旺盛的男人,能经得起这通搔/首/弄/姿的撩/拨,还是加了料的。
众星拱月之下,西夏公主和送亲大使三王子李致璟被推进了拖雷的主帐。待贵宾一一落坐,五位参与夺亲的蒙古王孙还有至少两三个口水直流,双眼迷离,趁一行人往里走的工夫,李犇在“呼嘟嘟”脸上喷了一口水,生怕他受药控制化身为狼和忽必烈起正面冲突,引来杀身之祸,等这厮恢复常态,李犇在他耳边又叮嘱了几句,才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小老板的马仔堆里。
再看流着口水,眼放绿光的老大、老三、老五,与坐在自己前面一副势在必得的忽必烈,李犇顿感一阵寒意从脚底下往外冒。这三个不和死活的家伙,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权力战场上,只要不是忽必烈,谁胜出谁都将是输家,得罪未来老大,那还有好?
拖雷一通蒙古欢迎词,搞得跟新闻发布会一样,他说一句,下面一个白胡子大臣翻译成一句项党语,再来一句汉语,三种语言夹杂着,一个五六百字的开场白得整了一个多小时,阴阳顿挫、慷慨激昂,大汉们在一阵如传销般的机械口号的叫嚣着清醒了许多,不再眼睛赤/裸/裸地盯着上座的红衣女子。
欢迎词一结束,红衣女子便起身,离开席位,拿着马鞭站在主帐正中,说了一大通党项语,白胡子大臣跟着翻译,大概就是这位公主技痒又想跳舞了。
李犇无语,在场就拖雷没吸入迷香,难道这位公主的目标不是儿子团,而是未来公公?不过也很难说,拖雷三十多岁看着也很年轻,比起几个儿子更有成熟男人的魅力。
拖雷又嘀哩咕噜说了一通蒙古语,白胡子又翻译成了党项语,因为对西夏公主一个人说,所以没再翻译汉语,在场的多数蒙古人都能听懂,一些汉臣也基本都会蒙古语,只有李犇……
听不懂就听不懂吧,李犇正在心里用手揪着花瓣,真讨厌,好讨厌,真无语,很变/态……
“舟车劳顿,公主不必劳累,还是先进行夺亲,我的儿子们都为公主精心准备了接风晚宴,请公主赏光。”明琛低头在李犇耳边边语。
“……你会蒙语还是党项话?”李犇看着明琛。
“都会一点儿。”明琛挺直了身子,看着前方。
“……”高手在民间的感觉。
长幼有序,老大第一个为远道而来的西夏公主献上接风晚宴,一排蒙古汉子在拖雷帐前的空地,支起了烤羊架子,老大邀请公主席地而坐,一只宰杀好的整羊被人放到架子上,篝火点起,一群大汉跳起了传统的蒙古舞,刚劲有力,呼儿呦嘿,场面好不热闹。老大一脸殷勤,西夏妹一脸冰霜,跳了半个多小时,姑娘脸色也未见好转,大王孙的接风表演在悲催中熄火。
然后,就是“呼嘟嘟”上场,李犇着实为这位认识不久的小伙伴捏了一把冷汗,生怕他起什么幺蛾子,只见小伙命人拿上几块肉,一个烤架,自己一个人开始在火上翻腾那几块肉……李犇捂面扭头中,这位真是实惠,告诉他不露锋芒,他居然拿出对付自己那一套来泡/妞,是该说他太过敷衍呢还是太过敷衍呢,就给公主吃几块烤野猪肉,也太过寒酸了吧,你起码随个大流整几个大汉跳几下,万一你的朴实无华攻破了女人不可捉摸的心房,那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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