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如海明显松了一口大气,“既然你拿不出别的证据,空口白牙的话谁都会说,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狗急跳墙,栽赃湘儿与萍儿。”
“父亲,证据这东西,你若是不去找,他是不会主动蹦到你眼前的。”宁渊忽然冷不丁地开腔,“既然香儿姐姐说得这般言之凿凿,渊儿认为,很多事情不会空穴来风。”
宁如海瞧他一眼,“你待如何?”
“就请父亲,差人上二哥的居所查上一查。”顿了顿,他又道:“不光二哥,连柳姨娘和萍儿妹妹的屋里,也得细查一番。若香儿姐姐所言属实,那总会找出一些蛛丝马迹,若香儿姐姐真的在狗急跳墙胡乱攀咬,也可证明二哥和萍儿妹妹的清白,省得日后有人拿着这些话头来再生是非,坏了二哥与妹妹的清誉。”
“居然想搜我的屋子?”宁湘险些跳起来,破口大骂道:“宁渊,你好大的胆!”
“二哥,三弟也是为了你们着想,不然怎么证明是香儿姐姐在诬陷你们呢?”宁渊眨眨眼,满脸无辜,“还是说,二哥屋子里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
“你……”宁湘脸色一片通红,竟是半句话也反驳不了。
宁萍儿也道:“父亲,哥哥与萍儿明摆着是被冤枉的,搜屋这耻辱太大,哪怕能证明清白,今后我们兄妹必定会为人耻笑,又要如何在这宁府里立足?”
“萍儿妹妹这话好没有道理。”宁渊轻声道:“我的屋子搜得,香儿姐姐的屋子搜得,怎的到了萍儿妹妹这里却搜不得了?我自问是个脸皮薄的,都不怕这些,尚能活得坦坦荡荡,萍儿妹妹又在怕什么?”
一句话,即挤兑了宁萍儿,暗骂她脸皮厚,又在提醒宁如海,我宁渊与宁香儿的地方都被搜过,若是你不搜搜宁湘兄妹的,便是实打实的偏心。
“管家。”宁如海不得已看了管家一眼,管家神色一凝,第三次带人走了。
宁湘紧紧握着拳头,看宁渊满脸含笑的模样,真恨不得一拳上去招呼得他口鼻淌血。宁萍儿缩在袖子里的小拳头也是紧握着的,不过同宁湘的气愤不同,宁萍儿是在紧张。
她已经看出来了,宁渊怕是早就看透了他们的计策,并且将计就计,下了个套等着他们来钻,被掉包了的雄黄散,还有莫名其妙出现在宁香儿屋里的砒霜,少不得便是宁渊的手笔,而他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东西放进宁香儿的卧房,那么自己的卧房呢?
可想了想,宁萍儿又觉得不太可能,她与宁湘的房间不必比宁香儿。宁香儿地位不高,屋子里服侍的下人也少,自然容易被人偷摸进去,但柳氏的荷心苑丫鬟婆子成群,屋子里更一直有丫头随侍,哪里容得外人擅入,更别说宁湘这个最得宠少爷所住的常辉堂了。
想到这一层,宁萍儿不禁也放松下来,是了,宁渊就算有阴谋诡计也没有那个机会,他一定是在虚张声势,自己根本不用怕。
管家这次去的时间十分长,毕竟有三处地方要搜,屋子里茶水上了三遍,炭火换了一轮,才见着他回来。
宁萍儿见管家两手空空,不禁松了一口气,想必没搜出什么。
事实也不出她所料,管家冲宁如海拜了拜,“老爷,二少爷与萍儿小姐的屋子里干干净净的,什么东西都没有。”
宁如海脸色一喜,“这么说便不干湘儿与萍儿的事了?”
“父亲,我便说我与妹妹是冤枉的,全是香儿在满嘴胡诌!”宁湘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不忘满脸得意地望向宁渊。
可管家接下来的一番话,又让所有人都愣在了当场。
“只是,奴才们从荷心苑三夫人的屋子里……”管家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慢吞吞地从身后的下人手中接过一个长条形的红木盒。
看见那红木盒的瞬间,柳氏浑身剧震,险些要站不住。
宁萍儿注意到了柳氏的变化,心里忽然咯噔一下,盒子也在此时被管家打开了,管家抖着一双手,从里边拿出一个用稻草扎的小人。
小人有半尺大小,做得有鼻子有眼,正面贴着一张写有生辰八字的纸条,浑身插满了银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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