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灵之气?”沈氏一愣,“尊者莫不是看错了,我们府上如今正逢怨灵作祟,哪里来的清灵之气?”
“怨灵?老夫人你莫不是在说笑吧。”老和尚捋了捋胡须,“可我瞧你们宁府上下干净得很,并无怨灵作祟。”
“没有?”沈氏狐疑地回过头,看向在那边脸色僵硬的神婆与柳氏,“今日是我那个不检点的孙女头七,便请了神婆来开坛做法,怎料那不孝女居然还有脸借身还魂,搞得家宅不宁鸡飞狗跳,尊者您来得也巧,便也请您看看吧,若是当真有怨灵作祟,还望尊者广施佛法,给收了去。”说完,沈氏便领着灵虚尊者与那名随从走到神婆身边。
宁如海与在场诸人见了灵虚尊者,无一人敢怠慢,全都合掌见礼,老和尚与他们一一见过,目光才落到神婆身上,道:“可是你说这府邸里有怨灵作祟的?”
神婆自然知道灵虚尊者的名号,不过她一贯干的是招摇撞骗的行当,即便有些心虚,可还是硬着头皮梗着脖子道:“没错,此刻怨灵已经上到三少爷身上去了,本神正要做法驱邪,尊者可有指教?”
老和尚的目光又顺着那神婆落到了宁渊身上,蓦然间愣了愣。
而宁渊却没看老和尚,而是把目光落到跟在他背后的随从身上。
可疑,实在是可疑,那随从无论是从身高与身形上,都与宁渊的一个熟人实在是太像了。宁渊正想着,那人却好像察觉了宁渊的疑惑般,悄悄将斗笠往上抬了抬,露出半张脸来,对宁渊弯了弯眼角。
果然是他,宁渊不禁露出一种荒谬的表情。
老和尚整了整脸色,上下打量了宁渊一眼,道:“这位少年气息中正平和,浑身上下还萦绕着一番祥和之气,更隐含文曲星之象,命格当真是不错。”
说完,老和尚又转身看向神婆,“哪里来的怨灵?”
那神婆着实料不到老和尚会这般与她唱反调,不过她原本就是在装神弄鬼,灵虚尊者的名头实在是太响,他都说没有,自己如果硬要说有,简直就是在砸自己的饭碗,忙道:“没有,没有,其实我话还没说完,怨灵方才就已经走了。”说完,神婆又对沈氏道:“走得干干净净的,如今府上的气息风水好得不得了,老夫人尽管安心吧!”
沈氏却没理她,而是望着老和尚道:“尊者方才说什么,您说我这孙儿,命格里有文曲星之象?”
“自然是有,此点贫僧还是不会看错的。”老和尚轻抚着胡须道。
“文曲星……文曲星……莫非是渊儿今后能高中状元!”沈氏喜不自胜,脸上一阵潮红,好像得了老和尚这句话,宁渊便已经将住状元拿到手了一般,“这可是大好事,大好事啊!”她这般说着,竟然完全将神婆之前说的话给抛诸脑后了。
神婆杵在那,脸色僵硬得不行,知道有那老和尚在这里,自己是无论如何都装神弄鬼不起来了,为了自己今后的名声着想,还是早些离开为妙,于是瞧着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沈氏和灵虚尊者身上,没有人注意自己,她悄悄收拾了东西,竟连酬劳都未拿,就偷偷摸摸地走了。
柳氏瘫坐在那里,她偷鸡不成蚀把米,不光半点没成事,还害得自己喝了一肚子的鸡血,气得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老爷,老夫人,三夫人晕过去了。”有下人喊道。
沈氏这才落下目光打量柳氏,见她模样实在狼狈,脸上和裙子上都沾上了血迹,散发着阵阵腥臭的味道,忙用手帕捂住口鼻,满脸是险恶的表情。
还不待沈氏说话,宁如海便喝道:“这般丑态百出,着实让人不省心,晕了就快带下去,也看好祠堂,别再让这婆娘随便跑出来闹腾!”方才柳氏与神婆一唱一和,能瞒住偏信鬼神的沈氏,却也惹得宁如海起了疑心,他一直没出声,便是想保全这位三夫人最后的脸面,哪只她竟然一次比一次还要丢脸。
有个因为不检点而被沉塘死了的女儿,现在为娘的也是这番德行,若是被有心人探听到了,拿来作为上奏和弹劾自己的软肋,影响到自己的仕途,岂不是麻烦得很?
宁如海脸色阴沉,忽然间一个想法从他脑子里冒了出来,当真要休掉这婆娘吗?
064 命格之说
灵虚尊者与沈氏寒暄了一阵,沈氏有心要在寿安堂里摆上一桌斋宴,请灵虚尊者留下用一餐便饭,哪只那老和尚却道:“老夫人不必麻烦了,贫僧还需回山去,不便久留,现下若是不叨扰的话,贫僧还想见见府上的唐夫人。”
“唐夫人?”沈氏一愣,想了一会,才领会到灵虚尊者指的是唐氏,道:“尊者怎么会想要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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