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柳氏一直以为宁渊不过是个还未成年的文弱书生,压根不知道他身怀武功的事,本想着自己这般扑上去,总能先让他吃点皮肉苦头,哪知宁渊动作却比她更快,柳氏手指离宁渊的脖子尚有三尺远,宁渊已经毫不客气地一脚踹上了她的胸口。
柳氏两眼一黑,只觉得心窝子传来一阵钻心的痛,疼得她当即便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捂着胸口直抽搐,脸色青紫一片,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宁渊动作却没停,竟然也学着周石的模样抓住柳氏的发髻,将她身子半拎了起来,然后抡起巴掌,毫不客气地对着柳氏一张保养得细皮嫩肉的脸就是一番左右开弓,直打得她哇哇乱叫,很快双颊上就布满了通红的巴掌印。
“宁渊你在做什么!还不快放开你柳姨娘!”宁如海怒吼了一声。
宁渊闻言,总算停了手,毫不客气地将一张脸已经肿得如包子般的柳氏扔在地上,才转身对宁如海道:“父亲失言了,渊儿打的可不是柳姨娘,渊儿只不过是在教训自己不成器的妹妹而已。”
宁如海一滞,似乎才想起来柳氏如今是被宁萍儿“上身”的状态。
见宁如海不说话,宁渊便低下头,居高临下望着柳氏,怒喝道:“你这该死的丫头,不知廉耻污蔑家门名声,本就罪有应得,怎料下了黄泉还要跑回来祸害人间,如此不知悔改,亏得祖母原本宽宏大量给你办了葬礼,又让你的牌位得以入家族祠堂,如今看来,你压根就不配!”
“你,你害死了我,我是回来伸冤的!”柳氏完全料不到宁渊不光没被她唬住,反而在打了她一通后,又反过来疾言厉色地教训她,实在是又急又怒。
“我害你?伸冤?你所犯下的罪行世人有目共睹,你纯属自作孽不可活,又有何冤可伸!”宁渊说完,又回头冲那神婆道:“敢问无常神,方才你可是曾说,宁萍儿冤屈如果不平,会闹得家宅大凶?”
那神婆也被宁渊气势逼人的表情给骇住了,一时有些结巴起来,“是……是这样没错……”
“哼,没想到你活着的时候不知廉耻,如今死了却更加的不知廉耻。”宁渊冷哼一声,对柳氏继续道:“你自小生在宁府,长在宁府,父亲生你养你,祖母疼你怜你,一辈子锦衣玉食,吃穿无忧,就连你曾经犯下的种种错处,父亲都宽宏大量,不曾重责于你。此次你犯下滔天大错,受天下人辱骂,原本便死不足惜,你若是死不瞑目,认定自己是被三哥我所害,那尽管只冲着我来便是,为何要将整个宁家都弄得家宅不宁?父亲和祖母到底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你要这般祸害我宁家!?”
宁渊一席话像连珠炮一样,轰得柳氏应接不暇,她只能干巴巴地张嘴辩驳,“我不是,我,我没有……”
“阴司神亲口所说,岂能有假?”宁渊一指不远处正膛目结舌的神婆,“宁萍儿,你当真愧对身为宁家的人!活着的时候你不给家门添福祉,弄得家门脸面丧尽,如今死了竟然还不甘心,妄图以怨气污了家族福祉,对父亲与祖母不利,如此不知检点,不思悔改,不守孝道的恶毒女子,我宁家,岂能容你!你的牌位,又岂能继续摆在家族祠堂的案桌上,受我宁家香火!”
柳氏彻底傻了,他原本给神婆送了一大笔金子,让她与自己沆瀣一气,演了这么一出鬼上身的把戏想要坑宁渊一把,怎料宁渊居然能随手拎了一个大帽子便扣过来,将她骂得狗血淋头不说,看模样竟然还要将宁萍儿的牌位从家族祠堂里给挪出去?
沈氏也明白过来,是了,宁萍儿怎么说也曾经是宁家的晚辈,如今成了鬼一样是晚辈,不给家门谋福祉倒也罢了,反而借着身怀怨气的名头上了柳氏的身,在他们一群长辈面前撒泼,还妄图搅得家宅大凶,当真是忘恩负义,不孝到了极点,如果她真有冤屈,下令将她沉塘的可是自己,若她死不瞑目,想要报复的话,还不是迟早回来找她这个祖母索命!
沈氏越想,心中越是胆寒,同时对宁萍儿是彻底厌恶到了极点,当真恨不得亲自到祠堂去将她的牌位给砸了!
“阴司神,你当真是受不了这个不孝的怨灵吗?”宁渊看着神婆,“也罢,你若是不能,那我便越俎代庖一回,今日我定要叫这个宁家的败类魂飞魄散不可。”说完,宁渊又看向周石,“你去厨房,给我取五个海碗的鸡血来!”
周石立刻领命去了。
柳氏和神婆都呆在原地,不明白宁渊到底要搞什么名堂,沈氏定了定神,问道:“渊儿,你说你能处置这冤魂?”
“祖母安心,这等不孝怨灵,连老天都容不下,又怎么能翻起风浪来!渊儿从前见书上说过,若碰上怨灵上身,需要灌下五个海碗的鸡血,再重打五十大板,鸡血能驱邪,可阻断怨灵的五感,让她没办法再上人身,五十大板之后,便可将怨灵从柳姨娘体内打出来,同时让其魂飞魄散!”
“简直胡闹!”宁如海一拂袖,对宁渊吹胡子瞪眼道:“你柳姨娘的身子,哪里能受五十大板,你是想要她的命不成?”
“父亲,如果不让怨灵赶紧离开柳姨娘,停滞得久了,它便会慢慢地吸干柳姨娘的阳气,那才是真真正正地害了柳姨娘啊!”宁渊一抱拳,“父亲,此事决计耽搁不得!”
“没错,渊儿说的对。”沈氏怕“宁萍儿”回头会来找她,也道,“无论渊儿的方法有没有效,总要试一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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