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曲舞结束,舞伶们得了赏纷纷娇笑着退下,在偏厅候了多时的秦秋娘站起了身,一旁白云汐立即上前帮她整理了衣裙,再递了杯蜂蜜茶过去,秦秋娘轻啜了一口茶润了润喉,而后领着伴乐的乐师一齐从侧门入了正殿。
白云汐只是小倌,自然是没有资格入正殿献艺的,只得在侧厅等候。
凌波教坊的乐师静静的抱着乐器退出,百花教坊的乐师接手换上,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秦秋娘虽不是第一次殿前献艺,可面对这么多国的王孙贵族依旧是紧张的,只是面上分毫不显,挺直脊背保持自信的笑容,慢慢的立于正殿侧。
一行乐师曲伶伏身对皇上行了拜礼,正准备起乐献艺时,却被一娇声打断:“皇帝陛下,听闻中原曲乐无双,小女敬佩不已。这次王兄前来为皇帝陛下祝寿,小女准备了一曲,本想于寿筵当日献于陛下,又怕技艺不精让众位见笑,不如今夜先献丑于殿前,不知可不可以?”
说话的正是达尔部落的萨茹拉公主,一番话说得进退有度,令众人都找不到可以拒绝的理由。朝汜国的皇帝虽然知道这萨茹拉定不像她说的那般存了什么好心,但她这话说得这么漂亮,自然也不能当众拒了她的心意。睨了一眼左王苏尼尔,见他举着酒杯垂目喝酒,对他妹妹萨茹拉的话恍如未闻,不知起的什么心思,只得大手一挥,“准了。”
殿中众国来宾纷纷举杯附和,只是眼神中都有着了然。
这达尔部落是存了羞辱之心而来。
秦秋娘本来要行向殿中献艺,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让她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只得停住脚步。
得了皇帝的准许萨茹拉拍了拍手,在右侧厅待候的乐师抱着琴便入了殿。
看到这,众人哪还不明白,这达尔部落早就有备而来,连乐师都准备好了。
三名乐师在萨茹拉身后一字排开跪坐,萨茹拉小手一挥,执马头琴的乐师便当先起乐,不一会儿三弦琴与手鼓也先后加入,欢快奔放的乐曲声便如春雨般起落开来。
萨茹拉随着欢快的乐曲扭动着腰肢摆动起来,动作虽简单,但浑身散发出青春的活力,萨茹拉随着乐曲边跳边走,一边挥动着小手举起酒杯向众位宾客敬酒,一边唱着草原俚语的曲子。
不一会儿众人便被她洋溢着青春的舞曲打动,被她敬到酒的宾客都纷纷微笑着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就连与达尔部落不对盘的察鲁鲁部落都起身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尤其是察鲁鲁部落的达玛公主,更是随着萨茹拉的身姿一起舞动起来,口中更是随着萨茹拉一齐唱了起来。
原来,这曲子是草原部落人人会唱的祝酒歌,只要草原部落响起了这样的歌曲,不论是哪个部落的人,都会暂放下心中的仇恨一起载歌载舞,歌唱草原部落的大英雄,草原王。
传说草原王带领着草原上的人民生存,教会他们放牧、骑马、打猎,是草原人民心中同共的王者。
而过了这么多年,只有部落的重大祭祀活动与草原儿郎出征的时候才会唱起祝酒歌,一则是祈祷风调雨顺,草原肥沃,二则是祝愿出征的儿郎能平安归来。
所以这歌曲是饱含了草原人民心中最大的祝福之意,只要一但唱起,就算仇敌也会放下战刀将仇恨抛于脑后,等日后再来打过。
这曲子的含意暂且不提,不得不承认草原儿女们有着天然的优势,人人能歌善舞,这种氛围下极易感染众人,当殿中大部分宾客都随着曲子拍着双手的时候,萨茹拉举着酒杯踩着舞步就上到了皇帝主位之前。
皇帝望着眼前的酒杯目光阴晴不定,心下已经百转千回不知转过多少念头。
自古皇帝所食用的所有东西,都有内侍在旁边先行试过再以银针探过才会传于他的跟前。可眼前这杯酒又岂能让内侍先试?凭得弱了他朝汜国的威严,让世人得知,还不得言他一国之君连这小小草原部落敬的酒都不敢喝?
可他若是喝了,又有谁知这酒里有没有问题?
虽然相信草原部落不敢当众毒害自己,可皇帝被这样强迫着敬酒,心里已是怒极。
皇帝虎目一睁,瞪向萨茹拉,可萨茹拉面依旧不停的唱着祝酒歌,舞动着腰肢,脸上笑容更盛,丝毫看不出有何不妥之处。
就在这尴尬之时,一旁皇后面带微笑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公主好意本宫代皇上心领了,只是初夏换季之时皇上受了寒,御医吩咐过不可贪杯,今夜晚宴皇上已经饮了不少,这杯就让本宫代饮可好?”
虽是问句,可句子里却没有问意,且酒喝都喝了,萨茹拉也知凡事过犹不及,当即便笑道:“如此是萨茹拉的不是,不知皇帝陛下受了寒,还给陛下敬酒,还请皇后娘娘莫要怪罪。”
“无妨,不知者不罪。”皇后微笑着轻挥衣袖,左手便被宽大厚重的袖子掩住,袖内一方锦帕已是沾满了酒液,手一勾,那湿达达的锦帕就被塞入袖袋之中。原来皇后并不敢真的喝了这经萨如拉过了一道手的酒,暗中将酒液都吐于锦帕之上了。
皇帝见皇后出面为他解了围,面色缓和了不少,“萨茹拉公主殿前献艺,心意可嘉,来人,赐东珠一颗,金百两。”
不一会便有内侍捧着赏赐入了殿,萨茹拉接过赏赐,谢过恩后起身道,“听闻中原歌曲尤如天籁一般,比我们草原歌曲好千百倍,萨茹拉第一次来到中原,对中原的歌曲向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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