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绽开一个诡异的微笑,悲伤怨恨中隐密的幸福。她冰冷红艳的嘴唇覆上我的,她梦呓般唤着一个名字,“墨杀……”
这一笑,便不止是一次。然而十四岁入梦的人,却是模糊了脸面的男子。
我浑身冷汗地从床上坐起,身体却是滚烫的。我像离水的鱼般拼命喘息,喉咙深处发出破碎的呜咽。
左手紧紧捂住嘴唇,右手颤抖着向□探去。
一只柔软冰凉的手如蛇般缠住那敏感的器官,我全身僵硬几乎尖叫出声。
黑暗里传来媚惑的轻笑,被子被拉开,散发着罂粟香味的柔软身体缓缓压下。
“紫尘,你终于长大了~”微弱星光下,洛莲的脸美得三分惊悚。
那双盈了秋水的眸,媚术施展,便是无尽的沉沦窒息。
虚浮的意识在进入她的前一瞬猛然清醒,我狠狠将她推开,抓起一件衣物便冲出了房间。
墨杀总部是中国古代府院式建筑。半壁悬崖之上,深夜的风切出不流血的伤口。
墨杀将我抱起来,看着我身上黑色的蕾丝睡袍,冰冷的瞳孔微缩了一下,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以叹息的语调:“得不到,她才会一直留下来……无关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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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岁生日,偌大的墨杀总部,被墨杀领着逛完每一个角落。
不时便能看到抽搐着倒下的人,也有全身僵硬如死尸或立或躺的,更有双目痴迷的头颅在廊道尽头梦幻地微笑。
“杀了他。”墨杀麻木冰冷地重复,直到我看见将死之人就上前补一匕首。
墨杀最后一个亲信被我划破喉咙时,死死盯着我身后的冷面男人,他大笑,他说,“我等你们————”
满手血腥的我狠狠打了一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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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房门,满月月辉笼罩的洛莲,笑容优雅而高傲。
细长的手指拈着一根燃了一半的蜡烛,她从容地将第十四根点燃,然后将蜡烛插/进蛋糕里。我走过去,将整瓶的半透明粉末撒在生日蛋糕上,然后一口气吹灭了十五根蜡烛。
我双手合十诚心许愿:“如果真有上帝,请让我下地狱。”
洛莲看着我仅是微垂的眼睛轻笑出声,“紫尘,你最好将我杀了。”
墨杀走进来,在洛莲身边坐下,拿起刀叉,切下一块蛋糕,亲自喂进洛莲嘴里。在他自己吞下一块蛋糕时,洛莲瞬间泪如雨下。
墨杀垂首在她唇上轻吻,短短三秒,却也足够我吞下一口蛋糕。
洛莲扬手甩了我一个耳光,银制的刀叉掉在地上,持枪而入的杀手在她一句“卖了”中将我架了出去。
我站在中转的天台上迎风倒下。身后是墨尘撕心裂肺的尖叫,他扑过来,将我抱在怀里。
墨尘第一次露出父亲的微笑,那么那么温柔又宠溺。我的眼泪落在他的眼睛里,我将脸埋进他的胸膛,我轻轻唤他,“墨尘。”
耳边全是气流破空的呜咽,嘴角有液体流出来,我感觉不到温度,他的一声“对不起”,极度不真实。
我忘记了如何呼吸。在坠地前已彻底窒息。
醒来的时候,第一个看到的人,便是洛莲。我向她身后的任之遥伸出手,我带着恶意地乖巧微笑,“爸,小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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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堡沉重灰败的雕花木门打开的瞬间,我的眼里一片斑驳惨烈的血色。
哭哑了嗓子的九岁孩子蜷在墙角瑟瑟发抖。
被注射过药剂的我与墨尘虚弱地站在洛莲身侧,只是站着。
被媚术操纵的任之遥双目痴迷地走到墨痕面前,缓缓蹲下。
“爸爸……”墨痕仰起稚气的小脸,或许早已通红的双眼掩在纯黑的绸带下,苍白干裂的嘴唇,声音嘶哑而破碎,几不可闻。
任之遥微笑着拔下水晶瓶塞。
黑色的所罗阎散发出浓裂的曼陀罗香。
墨尘发出重伤的野兽般的呜咽。
我面无表情地微垂眼睫。
洛莲愉悦地轻笑,笑着笑着,便染上了疯狂。
任之遥走到墨尘面前,重重跪下。
洛莲残忍地命令,“之遥,你可以死了。”
墨尘紧紧抓住他持药的双手。
“任之遥,为什么要让我如此恨你……三个孩子……最后一个,不亲自动手了吗?”
空洞的双眼,空洞的微笑。
一只血色蝙蝠扑向墨痕肩颈,然后收拢翅膀没再动了。
空气里传来隐约的血腥味。
任之遥迎向墨尘缓缓抬起的脸,凄然美丽得惊心动魄。
仔细看来,与洛莲不仅是神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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